如今村裡有些鋪路的地方,還是用他們家的石台階呢。”
說著他似乎感到頗為得意,又自顧自笑了起來。
“很好笑嗎?”尹秀問道。
“不好笑嗎?”
他反問道:“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遺骸。世間的事情,向來如此殘酷,怪誕,又跟公平這回事沾不上邊兒。
你以為他是什麼好人嗎?隻是一句話,便要彆人把祖墳遷出去,給他老爹騰位置,他老爹,一個短命鬼,又是陰時陰命,葬下去也是遺禍無窮。
照我說不如就地火化,以免將來變了僵屍,害人害己。”
“可那李老爺沒按你說的,對吧?”
“他當然沒有,因為我根本就沒提。”
他吃吃笑了起來,“我跟他提這個做什麼?隻會給自己找不痛快而已。而且我也樂於見那個老混蛋變僵屍,遺臭萬年。”
“我看不止是這樣而已吧。”尹秀說道。
“你在說什麼?”
“聽不明白?”
尹秀看他一眼,“我是說,隻是占了你們家的祖墳,又不是把你們祖墳挖了,即便道理上說不過去,但我看得出,你壓根就不是那種會在意這些東西的人。”
“你以為自己很了解我?”
他冷笑一聲,頗為不屑。
“初次見麵,我要是說自己很了解你,那不是在騙你嗎?
然而我會看相,我一看你的麵相,三眼白,山根高聳,唇薄而扁,我就知道你是個情種,而且是用情極深之人,所以我猜,其實墳地什麼的說小不小,說大不大。
你之所以恨毒了小李莊,是因為李老爺搶了你的女人,而你又沒辦法,所以你便用自己最擅長的風水堪輿算計了他,不止是李老爺一家子,整個李氏一族,你都一並算計了。
男子漢大丈夫,能伸能屈,唯獨女人被搶這回事兒,最叫人不能忍。”
聽著尹秀的分析,那人頓了頓,表情痛苦,隨後又突然咧嘴道:“你根本不會看相,如果你真的是個風水先生的話,你就得跟我說事情會有轉機,冥冥之中天注定。
然而你不是風水先生,又算得比風水先生還準,所以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在問彆人之前,先把自己的名號報上,這是常識吧?”
“好好好,倒是我失禮了。”
那人止住笑,“鄙人奎青山,生前是青衣派風水先生,如今是小李莊的一方土地。”
“土地?”
“怎麼?”
奎青山轉了一圈,“不像?”
“冒充神仙可是會遭雷劈的。”尹秀認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