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那本王小福寫的日記看完後,天色已晚。
根據日記的內容,再加上從夏毅他們那裡獲取的記憶,這時候尹秀已大概了解到了嶗山道士是怎樣的一個人。
即便他仍有可能使用奇門遁甲偽裝了自己,那張白皙,棱角分明,又有一頭垂到肩膀白色長發的年輕臉龐是假的。
然而那好像劍一樣的犀利目光,卻是偽裝不了的。
因此,尹秀已決定,他要找的是一對眼睛,而不是一個人。
羅維拿著手裡的人像素描,看了又看,“所以,你是說,這張圖白畫了?”
“差不多吧。”
尹秀摸了摸臉,“但也不是一無是處不是嗎?也許那家夥用的是真的臉也說不定。”
“但你都說很有可能是假的了。”
羅維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雖然眼下事情是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然而似乎還不夠。
頓了頓,尹秀突然想起什麼,跟他說道:“要不我們去那之前已經【仙逝】的道士墳墓看看?”
在之前,儘管尹秀他們問了一遍,但是沒人知道之前那個道士的墓地所在。
倒是在王小福的日記裡,詳細記載著他們跟隨師尊去到一個道士墓前吊唁的場景。
那道士與他們師尊什麼關係,王小福也未聽他提起過,隻知道那是個很重要的人,與嶗山道士關係緊密。
“你懷疑那其實是個空墳?是嶗山道士假死的掩護?”羅維問道。
“完全有這個可能的。”
尹秀雙手比劃了個動作,“就像很多人會做什麼衣冠塚不是嗎?或者生前就先給自己立一個碑,但是暫時還沒用上,這些都是時常發生的事情。”
“那麼,那個墳很有可能就是嶗山道士給自己準備的?”
尹秀咧嘴,“如果是的話,他很快就會用上了。”
……
第二天的清晨,尹秀和羅維西裝革履,腳踩皮靴,穿著長風衣,戴著氈帽。
在敦靈,這樣的妝束很是流行,並且適應當地的氣候,而在氣候炎熱得多的高潭,這身裝束除了帥以外,便再沒彆的實際用處。
與以往不同的是,羅維還帶了一束白花,捧在胸前。
“怎麼,你以為我們是來吊唁他的啊?”尹秀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當然不是。”
羅維搖頭,“我跟他又不熟,有什麼好吊唁的,但我看彆人到墓園去,都會帶一束花,同時戴一副墨鏡的。”
“我這裡剛好有一副,借你?”
“我都說不是來吊唁的了!”
羅維簡直是要被氣死,和尹秀拉開了距離。
這時候他們也已走入了墓園之中,一座座白色的墓碑上豎立著小小的十字架,每一個十字架都代表這裡躺著一個經過神甫祝福的人。
在這些墓碑之中,有那麼一個,不僅頂上沒有十字架,甚至連墓碑本身都是黑色的。
在這裡,它必須當得上“鶴立雞群”四個字。
事實上引起尹秀注意的是,在墓碑前,還站著一個人。
那人身穿白色的袍子,腰間彆著打刀,麵孔瘦削,看起來一身東瀛浪人的打扮。
對於尹秀和羅維的出現,他似乎並不感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