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孔雀隻覺得自己受到了羞辱,“也就是說,你是打算看著我嫁給那什麼蛇神,而且你是壓根不打算施以援手,要叫我落入火坑的?”
“你倒也不用這樣的絕望。”
尹秀拍拍她,“所謂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既然看見了,就肯定會幫你一把的。”
“這麼說,你是說你會負責,對嗎?”
“負責……”
尹秀隻覺得白孔雀說話怪怪的,大概是說慣了苗話,所以對國語並不怎麼的擅長,要不然也不會帶著明顯的西南口音。
所以他隻能順著白孔雀的意思道:“沒錯,負責。”
見她似乎不信,尹秀騰出手來伸進口袋,將一柄短刀遞給她。
“喏,我給你一把刀子防身,這樣即便我救你,你應該也有自保之力吧?”
“我不管的,要是你不救我,我就用這把刀捅死你。”
白孔雀接過刀子,又取下一根發帶,掀起裙子一角,將它綁在了大腿上。
尹秀隻覺得眼前一片白晃晃的,他一專注,便難免又失去控製,以至於反饋在白孔雀的臉上又是一陣殷紅。
兩人又陷入這尷尬的沉默中,直到隊伍裡有人用土話喊了一聲,緊接著,四周變得暗下來。
轎子被放下,尹秀聽到了火把劈裡啪啦燃燒的聲響,還有火把上的煤油被點燃產生的刺鼻味道。
“他們說的是什麼?”尹秀問道。
白孔雀癟嘴道:“我又哪裡知道?這可是土話,又不是什麼苗話。”
“那你覺得,大概是什麼呢?”尹秀還是問她。
他這樣一問,白孔雀竟真的認真思考起來。
“有可能是說【到地方了】?抑或者【點燃火把】的意思?”
“那不就等於沒說……”
尹秀打算自己探查明白。
於是他悄悄掀開簾子,卻又瞥見了古怪的一幕。
隻見不管是轎夫還是隊列裡其他的人,這時候都停下了手裡的工作,背過身去,似乎在準備著什麼。
他們這時候應該是在一個黑暗,潮濕的洞穴之中,四周由火把照亮,映出岩壁上的青苔。
在尹秀視線習慣這裡的黑暗後,那些人終於轉過來,臉上都多了一個白色的麵具。
說是麵具,其實更應該說是白紙一張,那麵具上除了挖出眼睛的位置以外,再沒有彆的裝飾,連一根線條都沒多。
看起來簡陋,然而眼睛的部位又確實有經過精心的製作,這實在顯得矛盾。
那些人把視線都投向轎子這邊,尹秀便隻能悄悄將簾子放下來,躲在轎子裡,隱藏著氣息。
儘管之前鬨騰,然而白孔雀並不是一個蠢貨。
她也知道這時候應該儘量不被人發現痕跡或者蹊蹺,因此隻是穩穩坐著,再沒有跟尹秀較量。
又過了一會兒,尹秀聽到外頭傳來整齊劃一的聲響,有人用土話喊了一聲,緊接著大概是所有人齊齊整整跪下,開始磕頭,祈禱。
如此重複了三次之後,尹秀便聽見了稀稀落落的腳步聲,大概是眾人正在離開。
然而似乎又不是所有的人都要離開,在轎子邊還有兩人留下。
尹秀趁著人少,偷偷從袖子裡將一隻血蝶放出去,終於借著蝴蝶的視線,獲取了周圍的視野。
留在這裡的兩個人,是一個老頭,一個老太太,兩人都有些矮胖,看起來已很老。
尹秀原本想問白孔雀,是否知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