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爺,第三道街壘也已支撐不住了!”
師鐵兵是懂些兵法的人,他看得出,這時候因為接連損失,前線的兵士已損失慘重,士氣遭到了重創,而洋人似乎是越打越凶,已進入了頂峰狀態。
敵強我弱,此消彼長之下,隻有投入更多的兵力,才能維持住戰線。
他看得明白,心裡更是焦急如焚。
然而任七還是冷的像一塊冰,全然不為所動。
“第三道街壘被攻陷了!”
秦朗快步來報,他在這場戰鬥裡負責充當傳令兵和前線指揮的角色。
從他的語氣裡也可以聽出他的焦急,還有按奈不住的戰意。
“等他們攻破第四道街壘再說。”任七突然這樣說道。
“第四道街壘?”
師鐵兵詫異,聶火卻是已忍不住了。
“我們現在已死了很多的弟兄,然而我們有能力伸出援手,卻隻是看著他們在那裡流血,傷亡,我們到底在等什麼?任七!”
任七看他一眼,“原先是說好第三道街壘再反擊的,但八國聯軍的火力遠比我們所想象的要強,他們體格高大,即便在白刃戰之中也不輸我們,如此的話,三道街壘便還不足以消耗他們。
即便是這第四道街壘,要是還不能起作用的話,我也會要求按兵不動,等待戰機出現。”
“你能等,我等不了!”
聶火擺手,招呼手底下弟兄,這就要去調遣手底下白蓮教眾人去助陣。
“你們上去,隻會被打成馬蜂窩。”任七提醒道。
“白蓮教什麼時候不是迎著炮火衝鋒的?”
聶火反駁道:“即便是子彈像暴雨一樣落下,白蓮教也還是在衝鋒,無生老母庇佑,叫我們不懼死亡。”
“然而你們的死毫無意義,還會拖累整盤計劃。”
“彆說計劃不計劃的了。”
聶火瞪大了眼睛,“說起來我們本來也隻是聯合而已,你們的計劃好,我們當然會聽,可如今,我已感覺到計劃出了偏差,對不住,我們得自行決斷了,在兄弟們的血流乾之前。”
“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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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七露出殺氣,“我不管官軍那邊怎麼想,然而在我這裡,所有人都要聽我的命令,我不發話,就是一匹馬也不能從我這裡跑出去。”
“任七,要是我說,我敢呢?”
聶火和他背後的白蓮教眾人義憤填膺。
“很簡單,我把你們殺光就是了。”
秦朗和師鐵兵大驚失色,想要勸阻任七,然而全被他身上的殺氣震住,一時說不出話來。
聶火冷笑道:“你想對我們動手?”
“隻要你們不聽我的命令,我隨時將你們殺掉。”
任七冷然道:“這種事,我以前已做過許多次了,不在乎再做一次,多殺幾個人。”
話音剛落,聶火等人紛紛拔出兵器。
即便知道任七是天下絕頂的高手,為了這口氣,他們也不打算退讓。
就在這時,陳天友趕來。
他也是坐鎮後方的人,帶著九州會的大部分火槍隊,等候進入戰場的命令。
見兩邊劍拔弩張,他趕緊說道:“現在不是窩裡鬥的時候!我們在這裡打起來了,豈不是便宜了洋人?”
“然而現在跟便宜洋人有什麼區彆?”
聶火看向任七:“給我一個現在不去救援的理由。”
任七惡狠狠看著他,突然將一柄劍拔出來,指向地麵。
“我任七在這裡發誓,即便敗仗,我也會死在津門,再不像以前一樣,倉皇逃跑,做喪家之犬。”
聶火愣住,“然而你並未告訴我這樣布置的原因。”
他的語氣已軟了下來,顯然是在某種程度上因為任七的誓言而信服,安定了幾分。
“我也告訴不了你原因,這是一種直覺。”
任七將劍收回來,“我們要等到八國聯軍的士氣和戰鬥力從頂峰落下來的時候再進攻,所以我說,三道街壘不夠,他們還得戰鬥下去。”
“戰鬥到什麼時候?”
“到血流乾淨的時候。”
任七冷然注視著每一個人,叫人們心生寒意,“站在這裡的每個人,都是注定要將血流乾淨的。
你們不用為朋友,親族的死感到傷心,難過,因為這很快也會輪到你們,都一樣。”
聶火示意眾人收起兵器,隻是耐心等待。
陳天友見局勢緩和下來,雖然心裡也在焦急,想叫任七發布命令,然而他深知自己根本不會用兵打仗,而任七才是在刀尖上舔血的人,自己隻能依賴他,信任他。
任七繼續抱著雙手,隻是注視遠方,好像在等待著什麼。
終於,八國聯軍在兩個時辰之內就已打穿了四道街壘,叫沿途的房子燃起熊熊烈火,垮塌下來。
原先阻擊他們的兵士基本都已死傷殆儘,漸漸地與他們交戰的隻剩下一些新人。
就在這時,任七看到八國聯軍原先緊密結合,首尾相接的隊列終於出現了一些空隙。
隨著傷者的出現,還有彈藥的消耗,有些人已開始脫節了,使得隊伍的行進速度和間距出現了混亂,整隻隊伍的動向也不像先前那樣整齊,明朗。
任七在眾人注視之下抬起手來,終於發布了命令。
“師鐵兵,聶火!”
“我們在!”
“師鐵兵,你帶上家丁從左邊進發,利用屋子和巷道掩護,靠近八國聯軍,打斷他們各部的聯係。
聶火,你帶白蓮教從正麵衝擊,將八國聯軍的前鋒逼回第四道街壘之前。”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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