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gc1"css="gntent1"script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catch(ex){}/script“我沒那麼閒。”
尹秀擺手,“你也沒你想的那樣重要,我的目標很多,然而其中沒有你的位置。”
聽到這話,高天羽完全沒有一點高興,或者說死裡逃生的感覺,他隻是坐在那裡。
他甚至因為察覺到了自己於這件事中的無關緊要,而隱隱感到有些鬱悶,生氣。
“你不用介懷。”
阿伊衝他擺擺手,“聖子,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關於你的事情,在之前便已告一段落了。”
他這話完全沒有安慰到高天羽,隻是叫他更加的沮喪。
“可是,你是什麼人呢?”
尹秀突然問阿伊:“你說每個人都是沒辦法認清自己的,但起碼每個人都應該清楚自己的身份,比如他是白蓮聖子,我是道士,那你呢?你是什麼人?”
“你很感興趣嗎?”
阿伊翻轉著手裡的玉如意,“其實,我也說不清楚我是什麼人。
我應該算是一個很高貴的人,因為正如聖子所說的那樣,就是人魔狄威見了我也不敢造次,然而這裡又沒什麼人稱呼我的封號還是彆的,你知道高貴的人都是有一個尊號的。
又或者我是一個江湖俠客,類似於北地槍聖白鏽那樣的武林神話?不是我自吹,然而我自認北地槍聖的武學理解比我還差一大截。
可如果我是一個江湖人,那為何我又在大內禁宮之中而不在江湖裡,我既沒有仇敵也不存在所謂的朋友,這並不是江湖人該有的做派,因為江湖人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快意恩仇的。
所以我想,我應該是仙,或者鬼?”
“仙人?”
尹秀皺眉,隻感覺阿伊神經兮兮的,然而這樣一個高手,他說出什麼話來又好像是合理的,可以接受的。
“我是這樣覺得的,所以我在等一個機緣,因果,好叫我得以超脫,飛升啊。”
“又是飛升?”
高天羽想起了之前在長白山中所遇見的那鬼仙,或者說是商的太子。
那段經曆可怕,恐怖,以至於如今誰跟他提起這個詞,他便隻覺得厭煩,想要避開。
阿伊並沒有給他這個躲避的機會,他也不在乎白蓮聖子在想什麼,隻是撐著下巴問尹秀,“你說,兩百多年前的人是如何飛升的?到底是功德重要,還是機緣最要緊?”
“這我不知道。”
尹秀攤手,“我們茅山派是修今生的,不飛升,不做神仙的。”
“是嗎?”
阿伊有些失望,“我問了欽天監的東方國師,他雖然不是修茅山道術的,然而也是一個說法。”
“哦?”
反倒是尹秀感到驚訝,“那小子還真不是平常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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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做國師了,哪裡還會有什麼平常人?”
高天羽冷哼一聲,“那家夥也很可怕,好像一眼便能將我看穿。”
“是嗎?”
尹秀到現在還未見過東方未來一麵,隻是聽馬小玉談起過他幾次。
“那我倒是想去欽天監見識一下了。”
“你不是已去過一次了嗎?”
高天羽笑了起來,“可你被圍追堵截,以至於躲到了這裡來。”
“不是我要躲到這裡來。”
尹秀看向阿伊,“是你叫我來這裡的。”
“沒錯,我看你在宮裡闖來闖去,像是無頭蒼蠅一樣,乾脆就把你帶到這裡來,陪我待一會兒。”
“隻是這樣而已?”
“沒錯,隻是這樣而已。”
阿伊微笑,“就像有的武人上陣之前要打磨兵器一樣,我不磨兵器,而是磨礪自己。”
“那麼,我為什麼也在這裡?”高天羽問道。
“因為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話,很無聊,僅此而已。”
“所以我隻是個作陪的而已嗎?”
高天羽簡直被氣笑了,然而他又什麼都做不了,這時候他心裡隻惦記著桌麵上的那隻煙槍,隻是看一眼便叫他覺得安心了不少。
三人沉默的時候,屋外原本晴朗燦爛的陽光忽地消失,太陽漸漸被黑影所吞噬。
他們並不看著怪異的景象,隻是保持著坐姿,任由黑暗把他們的身影也一塊吞沒。
靜靜坐了一會兒後,陽光再次出現,灑在三人的臉上,肩上。
狄威也已來到了房門口,他並不進門,而是隔著一道門,恭敬朝裡頭說道:“先生,人已經到了。”
“好。”
阿伊起身,將玉如意揣進衣服裡,又走到一邊,取出暗格裡的匣子。
他打開匣子,裡頭躺著一把長劍。
光是看著那漆黑的劍鞘,尹秀便已感覺手臂上汗毛豎起。
“你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就是了,我還有彆的事要忙。”
這樣說著,他又看了一眼尹秀,“說起來我得謝謝你。”
“謝我什麼?”尹秀莫名其妙。
“沒什麼,單純謝你把人帶過來了。”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狄威跟在他身後,狠狠剜了一眼尹秀後,也隨著阿伊離開。
既然可以走了,尹秀也不會再久留,他起身。
高天羽頓時緊張起來,狄威也走了的話,這裡便再無什麼人能攔住尹秀取他的性命。
然而尹秀看都不看他,隻是往外邊走。
在跨過門檻時,高天羽不知為什麼,還是問道:“就這麼算了?”
“什麼算了?”
“我說,”他咽了一口口水,“你不殺我?”
尹秀停住,“我原本是要殺你的。”
高天羽背後生出一層冷汗,自知自己與他是死敵,兩人都是爭奪天下的敵手,絕無放過對方,使其龍歸大海的道理。
在尹秀的注視下,他這時候已感覺手心發潮,死期近了。
然而尹秀沒有動手,他隻看了一眼桌上的煙槍,又頭也不回地走了。
高天羽怔在原地,半晌之後才回過神來,意識到尹秀剛才為什麼不殺了他,甚至也不跟他多說什麼。
“他已不將我當做對手了嗎?”
高天羽癡癡一笑,又拿出一根火柴在鞋底擦燃,點燃油燈。
一手抓著煙槍,他另一手仍拿著火柴,注視著那火柴燃燒的火光,眼睛不眨一下。
火光照亮他的手指,也照亮他的眼睛。
直到火舌吻到手指時,高天羽才將火柴丟掉,眼裡湧出兩行清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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