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朋友從我們老家帶過來的大螃蟹,可好吃了,你嘗嘗!”華總將一隻大螃蟹夾在了玄淩的碗裡。
“謝謝!”玄淩瞅著碗裡的大螃蟹有些不知所措,她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吃過螃蟹,也不知道螃蟹該怎麼吃,但是又不想讓人家覺得自己孤陋寡聞,所以也沒敢吭聲,而是看著他們吃螃蟹的樣子,自己慢慢效仿。
入口之後,絲絲入滑,鮮嫩可口,回味無窮,簡直不要太好。
“好吃嗎?”華總老婆問道。
“太好吃了!”玄淩一臉的幸福:“這個螃蟹好做嗎?”
她也想讓孩子嘗到如此可口的美味。
“好做,洗乾淨蒸熟就行了!”華總老婆開口。
“記得螃蟹一定要吃活得,死了以後就有細菌了。”華總補充道:“在我們老家,一隻螃蟹就能喝得下一壺老酒。”
“哦!原來這樣啊!”炫鈴雖然不知道後麵這句話的真實含義,但是小時候她見過這樣媽媽款待客人時的樣子。
那時候是她特彆向往的,她記得在老家那會兒,家裡蓋了新房,請了兩個木工,那個時候家裡是管飯的。
媽媽燒了好幾個菜,當時記得有蔥花炒雞蛋,油炸花生米,還有一個炒白菜,可是這在當時已經很豐盛了。
玄淩放學回來饞的直流口水,因為這些一年到頭也吃不上,隻有有客人的時候才能見到。
但是那個時候的農村,婦女兒童不上桌,看著一桌子好菜,玄淩在裡間饞的直流口水,再加上一上午在學校上課,路上奔波,早就餓的前心貼後心了,可是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兩個木工圍坐小桌子旁吃著可口的飯菜,喝著媽媽買回來的小酒。
她記得主食是媽媽做的撈麵條,要知道那個時候吃撈麵也是一種奢侈,平日裡連白麵都很少見。
姐姐哥哥每周從學校回來一次,媽媽都會蒸上一大鍋的白饅頭,分彆給姐姐哥哥帶上,然後留上一個,她和媽媽分著吃。
所以那個時候一周才能吃上一次白麵饅頭。
然後木工吃完飯後,還會剩一些菜,當然也有吃完的時候,這個時候她才能跟媽媽一起來清理餘下的殘羹剩飯。
那個時候就覺得已經幸福的不得了了,那個時候炫鈴幻想著將來有一天自己也能一開餐就上桌第一時間吃到可口美味那就好了。
後來到了爸爸將他們一家帶到了現在居住的城市,因為隻有爸爸一個人上班,老家還有爺爺奶奶姥姥姥爺需要生活費,所以他們一家人的生活也非常節儉,平日裡基本上就是早上掛麵,中午剩掛麵,晚上掛麵剩的少了,攪和一些白麵糊糊,繼續煮熟,然後一家人吃。
偶爾爸爸的朋友過來做客,媽媽也會繼續炒上幾個菜,蔥花炒雞蛋,油炸花生米,炒茴子白,主食依舊是撈麵條,然後搭配上小酒。
炫鈴羨慕的不得了,這個時候她依舊是不能上桌,可能這是老家的習俗,已經嵌入骨髓,一時間可能難以轉換過來。
後來時間久了,也慢慢的入鄉隨俗了,所以飯菜做好之後,也允許女人和孩子上桌了。
但是即便是上桌,也絕對不允許動筷子,客人如果不加菜,他們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流口水。
所以客人第一筷之後,她們才能動筷子,但是動筷子也有講究,就是不能隨便吃,不能不住筷子的一直吃。
比如吃上一兩口就得放下筷子,歇一歇,等客人動筷子,才能再開動。
這種如饑似渴的等待確實讓人很焦心,吃得一點都不爽,到那時這是規矩,是規矩就不能破壞。
要擱在玄淩小時候這些規矩她指定不能遵守,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被打次數的增多,也就逐漸乖巧了起來。
玄淩性格的轉變也無異於來源於蘇枝的過分的打罵與年齡的增長,變得逐漸守規矩起來。
時隔多年,家裡的那些不成文的規定也逐漸被淡忘被潛移默化了,但是即便是滿漢全席也都沒有那麼高的**了。
“這是紅燒肉,我們南方人最喜歡吃的一道菜,肥而不膩,瘦而不柴,味道極好了,來嘗嘗!”華總將一大塊紅燒肉夾在了玄淩的碗裡。
雖然那玄淩確實不吃肉,但是麵對著香飄四溢的紅燒肉,她猶豫了,她有了想嘗試一下的衝動。
她將紅燒肉夾起,然後輕輕的舔了舔外麵的一層湯汁,果然酸甜可口,油而不膩,味道極好。
她輕輕的咬了一口瘦肉,入口即化,輕輕咀嚼間湯汁四溢,滿口飄香,簡直不要太好吃。
但是肥肉她還是不敢嘗試,輕輕的擱在了碗的一邊,想著最後了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