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秋楠拉扯衣角,“是呀,這是咱內科診室的老規矩了,新人入夥,總要大吃一頓。”
既然是老規矩,李東來也就不再多問了。
入鄉隨俗唄。
不過,還是要找人通知小妹,讓她晚上不要給自己留飯,免得浪費糧食。
中午,李東來端著鋁飯盒來到食堂打飯。
掌勺的是傻柱,他的手依然沒有抖。
挖了滿滿一勺子蘿卜菜,倒進了李東來的飯盒裡。
傻柱似乎情緒不佳,一直耷拉著臉。
這讓那些前來打飯的工人,都不敢吭聲。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傻柱的手,抖啊,抖啊。
抖得跟踏馬震動泵一般。
實話實話,傻柱的手藝確實不錯。
在沒有油水的情況下,能把蘿卜菜煮的入口,實屬難得。
李東來就著蘿卜菜,把窩頭吞進肚裡。
他站在食堂門口的陽光下,等工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從後門走進廚房。
廚房內。
傻柱端著搪瓷缸子坐在椅子上。
他眯起眼嘴裡哼著:“二十一歲的小寡婦,掃興沒神兒,
思想起奴家好命苦,過了門子犯了白裙兒,死了這個當家的人兒”
小徒弟馬華瞥見胖子和劉嵐進倉庫搬麵袋子,他湊到傻柱旁邊,躬下身子小聲問:“師傅,你昨天說要傳授我廚師的絕學,到底是什麼呀?”
傻柱是八級大廚,還是譚家菜的傳人,廚藝在軋鋼廠數第一。
這絕學,肯定不一般。
傻柱睜開眼,瞪著馬華:“想學?來,給師傅捏捏背。”
馬華一聽,有門。
他屁顛屁顛的站到傻柱身後,捏了起來。
“上麵一點。”
“下麵一點。”
“麻花,你是個娘們?用點力!”
一番揉捏下來,馬華額頭冒汗氣喘籲籲。
“師傅,可以告訴我了吧?”
傻柱放下茶杯,臉色嚴肅起來,“還算你小子有良心,師傅這就把當年我父親告訴我的秘籍傳給你。”
說著,傻柱環顧左右,用手遮住嘴巴,悄悄說,“廚師在切菜的時候,千萬不要把手指頭放在菜刀下。”
馬華:
傻柱:“還有,炒菜的時候,記著放鹽。”
馬華:
他深吸一口氣,擠出一個笑臉:“師傅,我這就去練刀功。至於炒菜放鹽的事,我覺得已經能夠做到。”
傻柱點頭:“嗯,孺子可教。“
小子,譚家菜的秘方,可是我傻柱的命根子,怎能輕易送出去。
真當我傻柱傻啊!
劉嵐和胖子抬著麵袋回到廚房。
她用沾滿白麵灰的手掌,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她看到傻柱的自在樣,心裡很不忿。
整天擺個大師傅的譜!
劉嵐悄然走到傻柱旁邊,拍拍傻柱的肩膀,“何師傅,我聽說你被賈家訛了。”
“訛了!”
“兩百塊?”
“兩百塊!”
劉嵐撇嘴笑,“你跟賈家撕啊!”
“撕”傻柱苦笑著搖頭。
如果沒有小秦姐姐,他早就把賈張氏和賈旭東撕成碎片了。
想到兩百塊,傻柱的好心情被狂風刮走了。
他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就要出去找錢。
就在這時,門口的布簾後閃過一個黑影。
“許大茂,你孫賊還敢露頭!”傻柱下意識的抓起擀麵杖,向門口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