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棗林村位於五河縣西二十公裡的地方。
當張嶽和楊文濤駕車來到時,入眼一排排全是棗樹。
此時正值入秋,棗樹上碩果累累,把枝條都壓彎了。
楊文濤咽了口唾沫:“嶽哥,靠邊停一下唄。”
張嶽疑惑:“乾什麼?尿急?”
“不是,看到這棗長這麼好,就想摘幾個嘗嘗。”
張嶽無奈:“我說你這家夥,一輩子沒吃過棗還是怎麼的?
這都是農民伯伯辛苦種的,一年全指著這個生活。
你真想吃,回頭我買一百箱郵你家裡,讓你吃個夠。”
楊文濤擺手:“不是,你誤會了。
我媳婦娘家就是種棗子的,這玩意我家從沒斷過,我都吃吐了。
但看到樹上有棗想去摘,和喜不喜歡吃棗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
懂我的意思不?”
張嶽點點頭,他當然明白楊文濤的意思。
就像魯迅先生《社戲》裡的一句話:
真的,一直到現在,我實在再沒有吃到那夜似的好豆,也不再看到那夜似的好戲了。
豆子之所以好吃,是魯迅親自動手“偷”的。
重點在於動手的過程,而不是對食物本身的迷戀。
他直接將車停在路邊,和楊文濤一起下車。
然後兩人開始摘棗子。
沒錯,張嶽也很喜歡摘的過程。
就在這時,身後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道:“村長姐姐,有人偷咱們村的棗子,有人偷咱們村的棗子……”
張嶽扭過頭,隻見一個四五歲,眨著漂亮大眼睛的羊角辮女孩,正一臉憤怒的看著自己。
他忙道:“小姑娘,你誤會了,我隻是見這些棗子長得好,才摘一點嘗嘗。
不過不白吃,我你錢。”
說著直接拿出一張百元大鈔遞過去。
如果是一般人,看到錢肯定笑嗬嗬的拿在手裡。
尤其是對小孩子來說,一百塊可不是小數目,足夠買很多喜歡的玩具了。
誰知眼前小女孩眼睛一瞪,凶巴巴道:“乾什麼,想賄賂我?
不可能!
村長姐姐說了,這些棗子是村裡的,誰要是敢亂動,就要送進監獄踩縫紉機。”
張嶽瞬間就被小女孩萌萌的樣子逗笑了:“是嗎?可棗子我已經摘了,現在你要怎麼辦?”
小女孩三兩步走過來,直接鑽進張嶽的車。
她先指指楊文濤:“你,坐到副駕駛上。”
又指指張嶽:“還有你,把車開到村委會。
告訴你倆,我就坐在車上不下來,你倆都彆想跑。”
張嶽和楊文濤對視一眼,幾乎要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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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這麼做,場麵自然不怎麼好看。
但現在換成一個四五歲,長得猶如瓷娃娃般的小女孩,就有點詭異了。
張嶽裝作很害怕的樣子:“這麼厲害啊?
進村沒問題,不過伱知道路嗎?”
“當然知道了,沿著這條路向左拐……”
張嶽發動車子,很快就來到棗林村,在村委會大院門口停下。
等他打開車門,一個年輕人立刻走出來問:“你好,請問找誰?”
張嶽租的車貼有聯動雲標誌,加上中州車牌號,一看就是外地人。
張嶽笑道:“我是來自首的。”
年輕人一愣:“自首?”
後麵車門也打開了,小女孩臉上全是驕傲:“李東大哥,這兩人偷咱們的棗子,被我抓住了。”
“彤彤,你怎麼在車裡?”
李東反應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他忙把彤彤拉到身後,臉上全是警惕。
張嶽忙道:“兄弟千萬彆誤會。
我是看村口的大棗特彆誘人,就忍不住摘了兩顆,結果被這個小姑娘發現了。”
他將事情的經過簡單一說,最後道:“我本來想給她一百塊錢當補償,可她死活不要,非得把我帶來。
我就隻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