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完這票咱們就能舒服好一陣了。”
“我知道,不然我能跟你受這苦?
咦,都淩晨四點了,老周怎麼還不來?”
正說著,忽然遠處一道手電筒燈光亮起。
接著燈光閃了三下。
老三也忙用自己的手機燈,在空中先劃出一個“w”,然後又劃出一個“”。
對上暗號後,周醫生走過來:“不好意思啊,晚上天太黑,我又不敢長時間開燈,走錯方向了。”
“行了,貨都在車上,錢呢?”
“我電瓶車上,這裡路不好走,停在路邊了。”
“等等,你什麼意思?不是說好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嗎?”
老三也道:“對啊,就算電瓶車過不來,你自己把錢提過來也行啊!”
周醫生看兩人仿佛在看傻子:“提過來?你們知道一百萬有多重嗎?”
“呃,那行吧!”老三打開車後門,“先驗貨,一會我跟你去點錢……小心,彆動!”
周醫生一愣,臉色有點蒼白:“怎……麼了?”
“你踩到屎了。”
周醫生:“……”
良久,他才擦擦額頭冷寒:“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有警察。”
“怎麼可能,這裡黑燈瞎火的,狗都不來,更彆說警察了。
咦,你過來啊,在那裡磨蹭什麼?”
隻是此刻的周醫生臉色蒼白如雪,眼睛裡全是恐懼:“警……警察!”
“什麼警察?”老三有點莫名其妙。
等他下意識轉過頭,隻見借著手電燈的燈光,七八個穿著刑警製服的人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冷汗汩汩而下,不過老三不愧是在裡麵住過的人,反應也是極快:“愣著乾啥,跑啊!”
說完一馬當先竄了出去,速度之快,猶如奔雷。
隻是他快,後麵的警察更快。
剛跑出二十米,一隻大腳就踹了過來。
老三整個人直接飛了出去,接著一個狗吃屎摔到水泥地上,好半天都爬不起來。
下一刻,他就被兩個警察按到地上。
很快,他那個同夥也被抓住。
張嶽和柳詩函從暗處走出來,看著半邊臉和大地接觸的老三,張嶽忍不住笑道:
“兄弟,怎麼樣,是不是得感謝我?”
老三一愣:“謝你?謝你什麼?”
“你不是想回監獄看新聞聯播嗎?我幫你實現了這個願望。”
老三先是有些愕然,接著他的臉瞬間笑成一朵:
“感謝領導,感謝政府!
我進去後一定認真學習國家法律,服管服教,積極改造,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懸崖勒馬,回頭是岸!”
好嘛,這口號喊的,不用看就知道經驗豐富!
張嶽無奈搖搖頭,走到旁邊的依維柯後門。
一股撲鼻腥味贏麵衝來,把張嶽熏得快速後退。
但等他看清裡麵的東西時,眼角瞬間狂跳。
沒錯,車上全是犀牛角。
有風乾的,也有不久前從犀牛頭上砍下來的,表麵還帶有血漬。
他捏著鼻子爬上車看了一會,發現除了犀牛角,還有兩大袋牛黃,看成色竟是純天然的。
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對某些人來說,隻要你有錢,想要什麼都有人給你弄到。
張嶽扭頭問柳詩函:“這麼多要判不少年吧?”
柳詩函點點頭:“不出意外,他們應該十年之內都不用出來受苦了,更不用擔心猝死。”
張嶽笑了:“這不挺好嘛!”
很快,有兩個追出去的刑警回來,對柳詩函道:
“那個周醫生趴在東邊的麥地裡,路上有他的電瓶車。”
頓了頓,又道,“車上有個大袋子,裡麵全是錢。”
柳詩函扭頭看向張嶽,張嶽忙道:“看我乾什麼?
電瓶車和錢都是贓物,必須沒收。
至於另外一個嫌疑人,雖然他跑得快,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無論追到天涯海角,都要將其緝拿歸案。”
柳詩函點點頭:“張嶽說得對,贓物全部沒收。
再將這兩個人帶回去抓緊時間審訊,務必要讓他們把那個逃跑的交易者供出來。”
兩刑警會意的點點頭,笑著就去收繳贓款了。
按規矩,贓款雖然大部分要上交,但可以留下一部分當作活動經費。
最近一段時間社會治安良好,大家出警機會不多。
以至每個人手上都積攢了不少郵票飯票,正好趁這個機會報了。
等到周圍沒人時,柳詩函終於忍不住問:“現在可以說了吧?到底怎麼回事?”
原來昨天她突然收到張嶽電話,說有重大案情要彙報。
本著對張嶽的信任,柳詩函立刻帶人殺過來。
誰知等確定雙方的交易時間和地點,準備抓人時,張嶽突然說隻能抓那兩個野生動物走私犯,放那個買犀牛角的人離開。
柳詩函問他原因,可張嶽死活都不說,隻是讓她照做,等事後會做出解釋。
如果換成彆人,柳詩函肯定直接把此人也抓起來。
敢隱瞞警察,膽子有夠肥。
不過開口的是張嶽,她也就給對方一個解釋的機會。
誰知張嶽微微一笑:“急什麼,事情還沒完呢!
明天就知道了。”
柳詩函眼睛一瞪:“什麼叫明天就知道了?
你直接告訴我會死啊?”
“現在真不能說,而且你儘管放心,雖然咱們故意把周醫生放走,但他又跑不了。
到時你把他抓住不就什麼都知道了。”
然而柳詩函根本不吃他這套:“你說不說?
不說我現在就把那個周醫生抓回來。”
隻見她拿起對講機:“03,03,我是01,現在我命令,直接抓捕……”
張嶽連忙攔住她:“停,我怕你了行不?”
柳詩函看著他:“這還差不錯,說吧!”
結果張嶽道:“我給你兩個選擇。
柳詩函:“你……”
張嶽:“隻準選一項,想清楚了再說。”
就見柳詩函哼道:“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
她朝看管那兩個販賣保護動物的刑警道:“對他們進行突審,必須天亮之前讓他們開口。”
見柳詩函氣勢洶洶的走了,張嶽總算鬆了口氣。
不是他非要故意隱瞞,而是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雖然他信任柳詩函,但現場可不止柳詩函一個人。
其他警察性格為人怎麼樣,他半點都不了解。
如果讓他們知道周醫生手握三個億的“贓款”,難免不會有人動心,讓事情再生波折。
所以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等,等周醫生把錢退回去。
那些患者家屬拿到錢,雖然會失望,但隻要沒有財物上損失,就不會故意鬨事。
到時這起案件,就隻是一件普通的野生動物走私案。
沒有輿論壓力,誰都不能逼迫張嶽交出活血通絡丹配方。
嘭,嘭,嘭!
心臟劇烈跳動,周醫生趴在麥田裡,直到天亮才敢抬起頭。
廢舊工廠的警察已經走了,這讓他稍微鬆了口氣。
然而下一刻,他表情全是沮喪。
接下來該怎麼辦?
沒了犀牛角,安宮牛黃丸就無法配製。
可錢自己已經收了啊!
難道要原路退回?
良久的沉默……
絕對不行!
那可是三個億啊!
自己絞儘腦汁才賺到的,足以改變自己命運的巨款。
周醫生拳頭緊握,牙都要咬碎了。
就差一點。
終於,他做出一個決定。
在警察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帶著錢離開。
有多遠就跑多遠。
反正如果不跑,自己購買保護動物的事起碼也得關個三五年。
而隻要逃出去,有了這筆錢,自然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