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到地上的痕跡尋找,發現他是往西北方向跑的。
沒想到我們追了好久,才意識到對方隻是虛晃一槍。
他向前跑了五十米,突然折向去了賓館對麵的4店。”
“4店?他去那乾什麼?”
“昨天下午,他在4店用彆人的身份證買了輛頂配的東風日產。
我隻是讓人盯著他那輛二手東風風行,哪裡想到他會在這換車。
不過你放心,我已經安排監控排查了,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
張嶽呆呆聽完,最後心中隻剩下兩個字:牛逼!
要知道柳詩函以及她手下這幾個刑警,可全是豫省的精英。
雖然周醫生逃走有晚上的因素,但沒兩把刷子也不可能做到。
而且張嶽並不認為柳詩函等人能快速將其鎖定。
周醫生之前逃走,走的全是沿途沒有監控的小路。
這次絕地大逃亡,肯定更加謹慎。
隻要他跑出去幾十公裡,再換個車牌,隻要不故意作死,茫茫人海,無異於大海撈針。
當然,張嶽也就這麼一想。
周醫生逃走就逃走了,雖然和自己之前的設想有些出入,但結果是一樣的。
加上從淮陽一路折騰到這,張嶽是又累又困。
回到賓館讓老板開幾間房,隨便挑一間就進入補覺了。
等他再次睜開眼,已經是
果然和之前的猜測一樣,周醫生離開後,仿佛直接從人間蒸發一樣。
東邊沿線的所有攝像頭,都監控不到對方的車牌號。
柳詩函突然將周醫生的那張銀行卡遞過來。
張嶽一愣:“乾什麼?”
“當然是支付活血通絡丹的錢啊,既然你把這件事接下來,肯定不能往裡麵貼錢。
這張卡裡的三百多萬先拿著,當然,現在也隻有這麼多了。
如果不夠,隻有等把周醫生抓住,才能把剩下的補給你。”
張嶽笑嗬嗬的接過:“既然這樣,我就不客氣了。”
他把裡麵的錢全部刷出來,又操作一番。
柳詩函愣住,她發現刑警隊的對公賬戶收到了一筆173萬的轉賬。
張嶽解釋:“不用奇怪,一碼歸一碼。
你支付藥費,我也必須把賬算清楚。
活血通絡丹國嶽製藥廠的定價為900塊錢四個大療程。
95%的病人到這一步基本就恢複了。
周醫生這次一共預收了2800人的治療費,共計252萬。
我之前還承諾給你們刑警隊捐100萬活動經費,這樣算下來,剛好173萬。
賬麵上咱們就兩清了,我比較忙,就不摻和剩下的事了。
當然,你這邊如果需要提交什麼書麵材料,我一定全部配合。”
張嶽是這麼說的,自然也是這麼做的。
當天晚上,他就回到了中州。
不是他非要這麼急著回來,而是周學鼎已經連續給他打了不下二十個電話。
如果張嶽還繼續磨蹭,說不定周教授直接就追過來了。
看著已經被自己拖字訣拖到火冒三丈的周學鼎,張嶽再次頭疼起來。
折騰這麼一大圈,他還沒想到應對的辦法。
或者說辦法是有,但他實在不忍心開口。
周學鼎一見到張嶽,就拉住他的衣領:“這都一周過去了,你到底考慮的怎麼樣?”
張嶽無奈:“既然清肺積液丸效果這麼好,那就做唄!”
之前張嶽一直擔心被錢裕華坑,但經曆了周醫生事件,
尤其是在得知,全國每年的偏癱患者竟然高達28萬人次時,張嶽已經不再排斥錢裕華提出的所謂合作。
或者說,即使沒有錢裕華,他也會大量收購紅。
紅,是指菊科植物的紅色乾燥。
具體品種比較多,眼睛異能特意強調,製作活血通絡丹,效果最好的是西疆一種叫紅白黃的小葉菊。
紅白黃每一大枝能開七朵,每朵的直徑和一元錢鋼鏰差不多。
這七朵有六朵是絕對的紅色,剩餘一朵有60%的概率是紅色,30%的概率是黃色,10%的概率是白色。
當然,黃和白不能入藥,采摘時需要人工去除。
紅白黃效果之所以最好,是這種由小葉菊和藏紅雜交而成。
裡麵含有部分藏紅的滋補功效,更有利於偏癱患者康複。
聽到張嶽的話,周學鼎瞬間興奮起來:“太好了,我現在就聯係錢裕華。
對了,還有老杜。
上次咱們幫他那麼大忙,他這次無論如何都要賣我一個麵子。”
說完就急匆匆忙活開了。
張嶽看著老頭白的頭發和略顯佝僂的背影,心中再次一酸。
或許自己這樣隱瞞下去是好事?
畢竟給他一點希望,要比讓他徹底絕望好得多。
哪怕這種絕望遲早有一天會到來。
搖搖頭,張嶽竭力將思緒轉到一邊。
既然要合作,他自然要去趟西疆。
不過作為老板,在走之前很多事都要安排清楚。
其他產業問題不大,隻有天友建築隊這邊。
聽說張嶽要離開一段時間,羅鐵軍有些猶豫:“老板,有個事我覺得應該向你彙報一下。”
“什麼事?”
“有為藝術公社完工後,我這邊一共和三家房產開發商簽了合同。
這三家分彆是金輝、融創和新合鑫。
按照合同約定,咱們的
但除了金輝,融創和新合鑫一直拖著。
我好幾次聯係他們的負責人,結果都是說讓我等兩天。
可我等了又等,對方還是沒動靜。”
張嶽皺起眉頭:“具體怎麼回事?
難道是這兩家開發商的資金鏈出了問題?”
羅鐵軍道:“不是資金鏈,我爸的事出過後,我對房產開發商的選擇一直非常謹慎。
有為藝術公社交房時,先後有13家房產開發商表示願意和咱們合作。
我對這些開發商做了嚴格的篩選,口碑差的、實力一般的、有不良記錄的全都排除了。
剩餘這三家完全有能力支付工程款。
他們之所以拖拖拉拉,不是沒錢,而是這是中州房產行業的普遍現象。”
張嶽:“普遍現象?”
“對,中州超過80%的房產開發商,都有拖工程款的習慣。
尤其是本地開發商,拖款現象更加嚴重。
很多時候建築公司為了要錢,甚至都要上演一次全武行。
當然,開發商拖建築公司的錢,建築公司就會拖工人的錢。
以至中州這邊的建築工人,經常要等到過年才能拿到工資。
所以我想問問,天友這邊的工人工資該怎麼發放。”
張嶽瞬間明白了羅鐵軍的意思。
和其他建築公司不定時發放建築工人工資不同,張嶽讓羅鐵軍成立天友建築隊,除了最開始的按日發放,工資之後都是每個月10號準時打到工人銀行卡上。
本來這沒什麼,有為藝術公社的建造費用張嶽早就提前撥了過去。
但現在換成彆的開發商,溝通就有問題了。
他哈哈笑道:“我當什麼事呢!
工程款到賬不及時,是咱們溝通方麵出了問題,怎麼能轉嫁到工人身上?
天友建築隊什麼都能拖欠,唯獨不能拖欠工人工資。
我讓詹蘇蘇給你轉一筆錢過去,如果還不夠,你再聯係我。”
羅鐵軍忙道:“不用了,上次你撥的錢還沒完,彆說這個月,再有三個月都夠用。”
掛斷電話,張嶽搖搖頭,對此也沒在意。
安排好工作,他開始思考去西疆要帶點什麼。
手下意識一摸兜,忽然一愣。
他掏出一張銀行卡,上麵全是英文字母,尤其是ub三個字最為顯眼。
正是之前追蹤周醫生時,在賓館後牆根撿到的那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