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張嶽目瞪口呆的樣子,柳詩涵突然調皮的朝他眨眨眼:
“怎麼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張嶽汗了一個,同時他也終於明白,門衛室孫大爺,不……孫校長說他一般不收彆人東西的話是真的。
他忙拿起手機給孫校長撥過去。
然而剛響了幾聲,就被掛斷。
張嶽一愣,正準備再撥,突然柳詩涵的手機響了。
接通之後,她朝電話說了兩句,就對張嶽道:“彆打了,剛才是黃主任。
他說孫校長已經和他打過招呼,咱們直接過去即可。”
“真的?”張嶽眼睛一亮:“彆說,這老孫還真夠意思!”
黃主任叫黃建生,是中州警察職業技術學院教導處主任。
看到張嶽,他臉上全是笑容:“張校長,你好你好!”
張嶽忙道:“可不敢叫我校長,直接叫小張就行。”
所謂中原外國語國際中學校長,隻是他隨口自封的。
一沒工資,二沒編製。
但中州警察職業技術學院就不一樣了,雖然隻是個大專,但卻是標準的公立學校。
作為教導主任,黃建生和中州糧鑒會會長劉曉光,也就是張嶽上級的上級一個級彆。
而且張嶽也不敢把中州警察職業技術學院當成普通大專。
這個學校的學生一畢業就會被分配進警察係統。
也就是說,張嶽考了七年好不容易才考上的事業單位編製,這些學生還沒畢業就有了。
當然,中州警察職業技術學院的包分配,大概率隻是到某個縣城的某個鄉鎮派出所當片警,或進入交警係統指揮交通。
風吹日曬,還要值夜班,比糧鑒會辛苦的多。
可再辛苦那也有編製啊!
反正張嶽出門隻要看到穿警服的人不停看自己,都會莫名一陣心虛。
見張嶽這麼謙虛客氣,黃建生有些意外。
對於張嶽的事跡,他之前專門做過了解。
尤其是中州最近沸沸揚揚的延期樓盤複建,以及在房產股市板塊的一係列操作,可全出自麵前這個年輕人之手。
在他想來,能做到這一步又如此年輕,傲氣肯定少不了。
沒想到……
不過很快黃建生又釋然了,或許正因為這樣,張嶽才會如此成功吧!
兩人又聊了幾句,發現越說越是投機,很快就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張嶽開口道:“黃哥,小弟就不客氣了,我來找你是有事想請你幫忙。”
他將自己準備選一批學生,到中原外國語國際中學當教官的事說了,然後道:
“這事其實對咱們雙方都有好處,而且是標準的互利互惠。
當然,為了表示謝意,我個人願意向貴校捐款一百萬,用來購買教學器械。”
誰知黃建生聽完連忙擺手:“彆,你向我們學校借學生我沒意見,但捐款就算了。
我們學校經費預算十分充足。
當然,你若真有愛心,可以把這筆錢拿來做慈善,幫助那些真正需要幫助的人。”
張嶽有些不好意思:“這……抱歉,是我想多了。”
黃建生笑道:“沒事。對了,聽說你準備把國嶽製藥廠遷到中州?”
張嶽一愣,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的確有這個想法,我收購了一家製藥廠,現在正在改造中。
但想正式開工,估計還得半個月。”
“這樣啊,那麼開工時應該會大批量招人了?”
張嶽點點頭:“的確需要招聘並提前進行崗前培訓。”
黃建生道:“那你覺得我們學校的學生怎麼樣?”
“你們學校的學生?當然可以了,隻是會不會太委屈他們了?
實不相瞞,國嶽製藥廠雖然目前用人缺口較大,但都是生產線的普工。”
他說的是真心話。
雖然國嶽製藥廠待遇不錯,但終究是一家私人企業。
如果讓張嶽自己選,他肯定毫不猶豫的選當警察。
誰知黃建生道:“不委屈,一點都不委屈。
要不這樣,你看你手下哪些企業需要人,然後來我們學校開一場招聘會。
我們學校的學生可都是精英,你隨便挑。”
見張嶽狐疑的看著自己,黃建生不好意思一笑:
“實不相瞞,這兩年警察學校一直在擴招,可警察係統卻用不了那麼多人,導致很多學生畢業即失業。
要麼去飯店當廚師,要麼去理發店給人當學徒,甚至還有去小區給人當保安的。
作為教導主任,我看的那叫一個心疼啊!
所以小張,你今天無論如何都得幫我這個忙。”
張嶽立刻道:“黃哥,你看你這話說的。
咱們警察學院的學生能去我那,是我莫大的榮幸。
現在我就安排人來咱們學校招聘。”
“太好了,我就知道老弟你是敞亮人。”
兩人又聊聊說說,直到一小時後,張嶽才告辭離開。
黃建生把張嶽送出好遠,才依依不舍的告彆。
張嶽看到這一幕,心中全是感動。
他對柳詩涵道:“咱們警察學院也太熱情了吧?
尤其是學院的領導,一個比一個平易近人。”
結果發現柳詩涵正麵色古怪的看著他。
張嶽道:“怎麼,我難道我說的不對?”
柳詩涵立刻道:“對,你說的太對了。”
張嶽皺起眉頭:“彆,好像真的不太對!”
他問柳詩涵:“你是不是把我要過來這件事,提前和孫叔……孫校長說了?”
柳詩涵點點頭:“的確提了一句,我這不是想幫你探探口風嘛!”
張嶽一拍額頭。
他之前就有些奇怪,作為一校之長,老孫怎麼可能親自跑到門衛室值班。
現在想來,對方應該是特意在等自己。
目的也很簡單,對高校來說,評判教育質量最重要的指標,就是畢業生的就業率。
而這個就業率,並不是說學生畢業後隻要找到活乾就行。
它更看重就業崗位的技術含量,以及福利待遇。
比如孫校長和某985高校校長坐在一塊吃飯,孫校長問對方:“兄弟,你們學校的學生,畢業後大部分人都在乾什麼?”
對方嗬嗬一笑:“主要從事i行業、金融行業,也有一部分做的土木工程。”
“是嗎?那工資待遇……”
“i行業和金融行業雖然不是特彆高,但月入過萬還是沒問題的,就是土木工程比較辛苦,要入駐工地。
不過土木工程的待遇更高,保底一萬五,高的甚至能突破兩萬,也算沒有白忙活。
對了,你們學校的學生都在乾什麼?
作為專門培養警察的高校,肯定比我們強吧?”
你讓孫校長怎麼回答?
難不成告訴對方:我們學校最近兩年因為人數較多,大部分人都去做了廚師和理發師,工資3600。
個彆優秀的,更是一步走到職業儘頭:男人當保安,女人做保潔?
這有點不像話。
如果對方校長再來一句“要是這樣,當初直接讓他們去新東方或藍翔多好”,那就更尷尬了。
現在和張嶽合作就不一樣。
雖然進入國嶽製藥廠乾的依舊是一線生產工作,但待遇高啊!
一個月一兩萬,生產的還是神藥清瘟益氣散和活血通絡丹。
就這兩種藥現在的名氣,哪怕你沒車沒房直接去相親,丈母娘都得高看你一眼。
想通之後,張嶽有些無奈。
之前他決定擴建國嶽製藥廠時,就有不少人托關係表示想進來。
隻是沒想到連學校校長都出動了,而且還是有鐵飯碗之稱的中州警察職業技術學院。
當然,張嶽也隻是稍微吐槽兩句。
誠如他所說,自己能和中州警察職業技術學院達成戰略合作是典型的雙贏。
要知道,這個學校培養如出來的人才可全都能文能武。
如果用對地方,這些學生所能爆發出來的潛力,絕對是顛覆性的。
作為寄宿學校,中原外國語國際中學的學生需要在周日下午返校,以保證不能耽誤上晚自習。
對姚思憶來說,這隻是她度過的一個平平無奇的周末。
直到她來到學校,才發現一切突然變得不一樣起來。
此刻的校園裡,每隔一段距離都站著一名穿著警服的年輕人。
這些人有男有女,站在那猶如標槍一樣筆直。
難道學校要舉行什麼演習?
這是姚思憶唯一能想到的答案。
類似的演習她之前經曆過,比如消防演習,地震緊急避險等等。
隻是以前的演習都是班主任帶頭,再請兩個相關方麵的專家講解一下完事。
從沒見過有這麼多人。
姚思憶數了一下,發現人數竟然不少於兩百。
當然,對此她隻是稍微好奇,很快就失去了興趣。
比這種場麵大的多的她都見過,沒什麼了不起的。
回到自己所在的八二班,發現周圍同學都在議論這件事。
見她過來,同桌李蘭蘭忙問:“思憶,你知不知道怎麼回事?”
姚思憶懶洋洋開口:“沒問,但這次來這麼多人,大概率應該是反恐防爆演練,最近這個不是挺火嘛!
我估計咱們學校應該想跟一波風,為自己賺點熱度。”
“真的?你可真厲害,連這都能猜到。”
姚思憶得意一笑,正要說話,忽然聽到身後一個聲音道:“什麼反恐防爆演練?胡說八道!
聽我爸說是咱們學校新換了校長,要搞什麼軍事化管理,隻是不知道具體怎麼做。”
李蘭蘭忙轉過身問:“真的?能不能詳細說說?”
姚思憶臉色瞬間陰沉起來。
開口的是穀夢丹,對方經常仗著他爸是這個學校的老師,當眾讓自己下不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