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安才看著眼前的沙丘,拿起手中的測試設備。
良久,他臉上全是愕然:“這裡怎麼會沒有水?不可能呀!”
杜誌建也皺起眉頭,他觀察了四周的情況:
“這裡是羅布泊曾經的海拔最低點,羅布泊的所有水都會經過這裡滲入地底。
也就是說,想要找到水源,此地是最有希望的。”
兩人對視一眼,杜誌建忽然開口:“難道咱們之前的猜測是錯的?”
杜安才不停的在原地走來走去,眉頭擰成了一個大疙瘩:
“不對,根據我多年的研究,這裡一定有水才對。
可是它怎麼會沒有水呢?”
“會不會是你的研究出了問題?”
“絕對不可能,我的理論是正確的,中間的推導過程也是正確的,不會出錯!”
杜安才說的斬金截鐵。
“我知道您的理論沒問題,可事實勝於雄辯。”
兩人正爭論,旁邊,張嶽忽然開口:“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們的推論是對的,但卻選錯了地方?”
兩人一愣:“選錯了地方?”
張嶽點點頭,朝左邊指了指:“我建議咱們往那邊走走,說不定會有奇跡。”
見兩人還在猶豫,他乾脆坐上特種車駕駛室:“快點,這裡隨時都有可能爆發沙塵暴。
雖然這輛車足夠堅固,但能避開還是避開的好。”
杜安才還在猶豫,杜誌建立刻道:“那行,聽你的。”
和杜安才不同,杜誌建對張嶽有著充分的信任,也更相信他的能力。
所以張嶽的話對他來說很有思考價值。
杜安才見兒子這麼說,也跟著坐上車。
五分鐘後,車子再次停下。
張嶽對兩人道:“好了,到地方了。”
杜誌建和杜安才同時下車,杜安才又拿出自己的探測設備。
這次一打開,就看到設備屏幕上出現一道紅色,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裡竟真的有水?”
杜誌建也看過來,確定之後朝張嶽豎起大拇指:“張老弟,還是你利害呀!”
張嶽微微一笑:“厲害什麼,我也就是手上有座礦產,我跟著裡麵的探測員學了一點探測技術。
既然已經找到水,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
雖然他心中已有想法,但有杜安才這個專家在,還是要尊重對方的意見。
杜安才卻根本沒聽到張嶽的話,他一邊對著找水儀器觀察,一邊拿起一個小本本記錄。
隻是他眉頭越皺越緊:“不對呀,這裡的水儲量比我預想中要少得多。”
張嶽一愣:“少的多?那有多少儲量?”
“不到三十萬噸!”
“三十萬噸?這好像已經很多了吧?”張嶽按照自己的思路回答。
杜安才搖搖頭:“三十萬噸看似很多,但若想要緩解羅布泊的沙塵危機遠遠不夠。”
“是嗎?”張嶽也愣住了。
他雖然能找到水源,也想到了類似的辦法,但卻沒考慮過儲水量不夠的問題。
因為根據張嶽眼睛異能的觀察,整個西疆地下水脈非常多。
一個水井不夠就打兩個,兩個不夠就打三個。
如果將所有的地下水都引出來,哪怕依舊不夠,也可以大大減緩缺水危機。
現在科技發展那麼快,隻要能堅持個五年八年,說不定就會有新的技術和新的方法出現。
將自己的想法和杜安才說了,然而杜安才卻搖搖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但這種方法完全治標不治本。
三十萬噸的儲水量,恐怕連半年都堅持不到。”
張嶽道:“那就半年唄,隻先將這裡的水開采出來,把危機緩解了再說。
然後再派人在羅布泊繼續尋找其他水源。
隻要能找到十處類似水脈,就可以保證這裡五年不出問題。”
“十處類似的水脈?”杜安才一臉古怪的看著張嶽,“看來你對地質科學是半點不懂。
像這種儲存量達到三十萬噸的水源絕對可遇不可求,彆說十個,
張嶽詫異道:“不會吧,你不是有那個所謂的海平麵理論嗎?
按照你的理論,這裡的水應該取之不儘,用之不竭才對。”
“這……”杜安才呆住,不知該怎麼回答張嶽。
自己的理論沒問題,但理論是理論,實際是實際。
張嶽又道:“而且既然已經確定種植抗旱植物不行,尋找水源就成了唯一的辦法。
所以哪怕這裡的儲量很少,咱們也要想辦法先把它開采出來。”
杜誌建也在旁邊道:“爸,我覺得張嶽說的對。
先不管後果,把事乾了再說。
山窮水複疑無路,柳暗明又一村。
說不定到時候真會有新方法出現。”
杜安才還在猶豫,忽然張嶽的手機響起。
是韓開明。
“韓主任,你有事?”
張嶽有些奇怪,他定製的安全車需要半個月才能到貨,自己這輛特種車也是因為有現貨才被提前空運過來。
所以按照常理,韓開明不應該給自己打電話的。
誰知韓開明神色焦急:“張老板,大事不好了。”
“怎麼?”
“剛才我收到消息,西疆環保協會發了通告,表示要投入兩千億用來遏製因為過度用水導致的環境變化。”
張嶽眼皮忍不住跳了兩下:“你說投入多少?”
“兩千億!”
張嶽瞬間沉默。
他一直以為自己現在已經很有錢,現在才發現和國家相比,自己隻是個弟弟。
雖然這段時間靠著眼睛異能賺了不少,但加在一塊都不到兩千億的十分之一。
這也從另一方麵看出,環保協會對於治理西疆環境的決心。
隻是……
張嶽問:“所以李明已經決定和日不落國的科霖天地環保科技公司合作了?”
“對,雙方已經達成初步合作意向,據我得到的消息,雙方明天會正式簽訂合作合同。
西疆協環保協會會先支付兩百億,作為科霖天地環保公司的定金。”
此話剛說完,杜安才立刻忍不住道:“萬萬不可!
科霖天地環保科技公司的方案是錯的,這兩百億支付給對方,絕對要打水漂。”
韓開明無奈:“我也不同意給那幫英國老錢,何況還是兩百億。
但我人微言輕,李會長根本就不聽我的呀!”
張嶽道:“這樣,此事我已經知道,你先在那邊等我,我現在就和杜教授回去。”
依舊是杜誌建開車,張嶽和杜安才坐在特種車的後座上。
氣氛一片沉默。
終於,杜安才忍不住問張嶽:“小張,此事你覺得該怎麼辦?”
張嶽詫異的看他一眼:“如此大事,不應該由您想辦法嗎?”
“可你餿主意多呀!”
張嶽:“?”
他一臉無奈,什麼叫我餿主意多?
你再這麼說,信不信我告你誹謗?
杜安才卻仿佛根本沒注意張嶽的臉色,他如數家珍:“還記得上次雜交水稻種子泄露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