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攝過來軟噠噠的赤翎鳥,斷頸對於紫府來說不算致命傷,隻是一時暈過去而已。
“我隻是根據那劫獸和血肉神通推衍出一門氣血武道罷了,哦對了,雖然我隻搭了架子,但修煉至深處也有神通之能,其實這氣血武道我真正定名是神魔武道來著,你那法相也算合用,可融入我這武道,為一法相境,屠神戮魔,氣血稱雄,武道爭鋒。”顧清源手托三妖,走向眼神複雜的曦景。
“原來,原來是這樣啊!”白猿說了一聲,支撐不住,昏迷過去。
顧清源隨手將白猿散出細微如塵的報信蟲捏碎,他支撐問話,就是為了獲取情報,好傳遞出去。
但有小念頭在,顧清源洞若觀火,連那早已蘇醒,隻是一直裝暈的赤翎鳥的心思也早早堪破。
“走吧,前輩,今天大豐收,該回去好好慶祝一下。”顧清源招呼曦景。
曦景仍是一臉複雜,能削弱術法神通法相,剛剛正名的神魔武道,已然浮出水麵的妖族勢力,蓬勃發展的全新道途,樁樁件件壓在心頭,還要算上內裡的牽扯。
一直被打壓的妖族憤然勃起,出手便有三尊紫府,那議事廳內爭破頭都沒爭出個名堂的武道之途在顧清源手中殺紫府如殺狗,兩者俱是露出冰山一角就能掀起軒然大波。
“顧道友,那神魔武道當真那麼厲害?”曦景忍不住問道。
他不是為自己問,而是為芸芸眾生問,他這一生終於劍,極於劍,武道再好也是為輔,可他幼年與兄長流落街頭,也曾飽受妖族之苦,知道一介凡人麵對妖獸是如何的無力。
顧清源呲牙一笑:“當然不可能,我胡吹的,仙道超然,仙人高高在上,武道則是沉於泥潭,是給泥腿子們求活用的,得吃苦,得受痛,要想如我一般,且得練呢,不比仙道簡單多少。”
“您貴為紫府,不過一時亂了心神,這道理您該清楚的,求道苦,知易行難,無非是為天下人再開一條新路罷了!”顧清源如此說完,轉身回城。
‘為泥腿子們開新路嗎,隻怕顧道友要被所謂的泥腿子,天下的芸芸眾生們高高托舉到天上去了。’
曦景整裝束帶,將本就纖塵不染的白衣理了一遍,朝顧清源一禮。
‘就算是我替天下眾生,謝過顧道友了。’
顧清源自然知道身後曦景動作,但他並不在意,說到底他開神魔武道也是為了自己,化諸天世界為資糧剛剛邁出一小步,他傳播武道也隻是為了收集數據,完善自身,再借眾人之力共同推演武道道途,摘果子而已。
至於過程種種,是好是壞,顧清源不在乎,今日眾生得了好處,讚頌萬聲,顧清源不喜一分,他日天下人嘗了惡果,罵名加身,那他可就要挨個清算了。
‘寧為小人,不為君子,我這一路行來,不過是利己而已。’
顧清源想著,抬頭望天,他今日如此行為,實則內有緣由。
他的雙眼一直觀測著天地,不曾懈怠,通過種種蛛絲馬跡,道則推演,自清溪山觀道起,花費十數年之功,他終於確定一事。
那令他入了此界,得聽金丹之名時,就暗暗防備,不惜落鎖本性,拘束人格,低頭做人,苟命修仙的罪魁禍首,三金丹,三道尊,已經殞命!
顧清源低下頭,一臉悲痛,我那可憐的,萬人敬仰的金丹道尊,怎麼就悄無聲息的去了呢?
‘平生不修善果,隻愛殺人放火,忽地頓開金繩,這裡扯斷玉鎖,錢塘江上潮信來,今日方知我是我。’
他念著智深大師的臨終偈,一臉悲痛的同時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微笑。
既然頭頂的三座大山已經搬去,那我可就
不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