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當事人說明,有一名自稱溫道人的青年曾於參與者之前到達,並留下一枚黑色藥丸,感染者直係親屬將藥丸給感染者服下。”
“目前感染者體內病株完全消失,並出現生命力回流現象,但附近監控並未發現溫道人蹤跡。”
“據邏輯鏈推測,該人物自稱或許並非姓氏為溫,而是應該為瘟道人,瘟疫之瘟。”
一幅幅圖片交叉出現,裡麵有小女孩的體征監測,還有監控切片,以及瘟道人的側寫圖。
“或許瘟道人掌握了一定醫學知識,查找大數據庫進行溯源對比,”夏淩對比沒有報很大希望,“同時收攏信息,務必將其人找出來。”
“另外,在確保生命安全的情況下,對康複人員進行藥理分析,藥性監測,安撫好家屬,同時對其身份嚴格保密,彆出亂子。”夏淩說道,作為第一例康複病例,又是在這樣的緊要關頭,指不定國外就有彆的想法。
於此同時,瘟道人的身影出現在各個地方。
“道士隻為求善功而來,錢財就不必了,”瘟道人擺擺手,“若是家中有針頭線腦,破爛布頭,予我一塊即可。”
看著丈夫逐漸好轉的婦人咬著嘴唇點點頭,轉身回到屋裡,翻找了半天,拿起剪刀,從自己買來沒舍得穿過幾次的裙子上狠狠來了一刀。
“多謝道長,多謝道長。”婦人捧著布角,眼含著熱淚說道。
“道士謝過。”瘟道人接過布頭,轉身走去下一家。
如今他已經不複出塵模樣,也不再青年相貌,臉上多出幾分成熟,周身毛孔流出幾絲濁汗。
一步跨出,已經百裡外,又救了一人,轉身咫尺天涯。
隨著他四處奔走,九州任遊,華國遍布他的足跡,越來越多的人被治愈。
謝過這家的挽救,瘟道人轉身就走,一縷縷綠色瘟病之氣被他納入體內,丹藥是假,被強納入體的瘟氣是真,病氣不除,大疫如何能解?
等到他手裡布頭越來越多,身形越發狼狽,整潔無塵的道袍逐漸被行走攀爬時的塵垢沾染,一頭青絲逐漸化為乾黃,隨著體內滲出的濁汗越來越多,頭發絲絲成綹,貼在頭皮。
瘟道人抬起臂膀,一股股惡臭襲來,好似納了天底下所有濁惡之物,麵相更為蒼老,道道皺紋爬上臉頰。
小風一吹,臭迎三裡,輾轉騰挪不見靈動,雙腿萎縮乾瘦,已經支撐不住軀體,無奈之下,瘟道人隻能用雞爪般的手折下一節樹枝做拐杖勉強行走。
噗通
一不留神,木杖點在石子上,不得受力,他跌倒在地,一陣麻木的疼痛傳來,瘟道人伸手一抹,一粒發黃的牙齒落入掌心。
“嗬嗬。”
他笑得有些吃力,聲音有些沙啞。
“納百病於一人,如今我方是瘟道人,病真君。”
既然摔倒,索性坐下歇會,恰巧不知誰扔的板凳,其中一腿少了一小截,不怎麼平整,正好和瘟道人相稱。
他的雙腿一粗一細,一長一短,配這矮凳正好,就是坐在上麵怎麼著力都有些不得勁。
瘟道人歎了一口氣,打算舍了這矮凳,直接坐在地上,反正如今他惡臭雜穢纏身,和地麵指不定誰更臟呢!
正想動作,一塊軟氈遞了過來,墊在他的腳底。
“道長安坐,我為您抬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