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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源眼看一尊大魔重出江湖,微微一笑:“魔祖詐屍,正邪飲恨,這道興初劫自此而始,我也算是這劫數的拉幕人了!”
他心頭一動,掐指默算,遙遙頭:“故人將逝,舊友即生,我還需相送一番。”
說完,他投出寶雕香車,化作一道火光破空而去。
小倉峰。
支脈河環著山峰而行,波浪滔滔,隨著山間清風翻湧,在河上唯有一木板橋橫跨,喚作浮雲棧。
高鬆撚斷手中殘香,自懷中掏出一草人,扯下一縷青絲,纏繞在草人上,隨即投入支脈河中,那草人一如水,就與之相融,不見了蹤影,他整個人撲倒在地上,大口喘息著,神識一動,身形沉入地底,隻餘嫋嫋青煙盤旋此地。
不一會,兩道烏光落入小倉峰,大河山,乃是一胖一瘦兩個高帽大喇嘛。
“以我法寶來看,那高鬆氣息就在此斷絕,怎麼不見了蹤影。”胖喇嘛擺弄著手中骨器,一陣嘟囔。
仔細一看,那法寶卻是一隻人頭骨,倒托在他的掌心,頭骨被剜去半邊,四周被打磨的十分光滑,內裡以秘法種著一朵指骨拚接的蓮花,蓮花芯中燒著燈油,亮著綠油油的火光。
胖喇嘛撚了撚燈芯,火光跳動,火苗中慘叫聲響起:“靈童兒,你快聞一下,此地可有生人氣味。”
火光中拘著一道殘魂,魂體晶瑩透亮,比燈苗高不了多少,看麵相是個不過七八歲的女童,聽到胖喇嘛問詢,她抽泣幾聲:“大爺爺,童兒聞過了,無有生魂在附近,那道氣息斷在了這大河之中,追尋不到了。”
胖喇嘛臉色一沉,火焰暴起,把靈童燒得慘叫連連,花芯內燈油少了一層,取而代之的是那道魂體更為清澈:“你再仔細聞聞,莫要走了那人,壞了佛爺大計!”
“童兒不敢,童兒不敢,大爺爺饒命!”靈童抽泣幾聲,努力聞著,卻什麼也尋不出來。
“好了好了,彆折騰這靈童了,”瘦喇嘛看著火苗中翻滾靈童,眼神有些心疼,連忙阻攔道。
他看向滔滔大河:“或許那高鬆借著一河水氣遮掩,沒入水中逃命去了,畢竟他身負精深旁門傳承,一手釘魂術殺了不少好手,有幾門五行遁法傍身也不為過。”
“我曾查過此人根腳,初時平平,也無多少道行,卻在十年前來了運道,逐漸雄起,不過三五年光陰,就闖下不小威名,一手釘魂,撒殺,驅鬼的術法詭異非常,定然是尋到了大能傳承。”
胖喇嘛猶自不滿意,又要逼迫那靈童,瘦喇嘛一臉心疼的攔住:“莫要折騰了,這靈童難尋,你彆毀了去。”
“再者說,這骨蓮花中的屍油也算難得,一凡人也就能煉出幾滴,咱們在藏地,信徒多多,自然有無數下等人自行獻身,入了這中土,再想收集,隻怕要費不少功夫,惹來中土正道之人,也是麻煩。”
胖喇嘛冷哼一聲:“那中土之人未必不怕我手中骨器,我密宗大法也不輸他玄門正道。”話雖如此,他還是停下了動作。
“這樣,既然靈童尋不到,你我就先沿這水脈上下搜索一番,雁過留聲,那高鬆法力所剩不多,我就不信他能躲藏的不露一絲馬腳。”瘦喇嘛沉思片刻,開口說道。
胖喇嘛隨即應允,兩人分道,一南一北,沿著支脈河脈絡一路遠去。
兩人落腳不遠處,不被他們所察的青煙還在遊走,絲絲縷縷消散,毫無動靜,過了片刻,又有兩道烏光落地,卻是去而複返的兩人。
“看來真不在此地,定是藏於水下,追!”瘦頭陀連忙說道,兩人再次破空而去。
又過了片刻,那一地青煙逐漸消散殆儘,平整泥土突然攏起大包,露出高鬆身形。
‘藏地香已經燃儘,如今我法力無多,此地不宜久留,必須快走’
他伏著身子,身形搖晃,就要遁走,忽然問詢聲響起。
“高道爺,您這是要去哪兒啊?不是很會躲嗎?怎麼不藏了?”
高鬆臉色一沉,抬頭一看,就見到不遠處露出胖瘦喇嘛二人身形,那離去的竟是假象,此二人真身從始至終不曾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