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我會去請趙供奉會宴,宴上我會把那賊人或是出自天鳩宮的消息放出,你就負責把這兩道消息傳揚開,最好讓我那不成器的兄長也知道。”
“他與我同拜入正宗門牆,也正愁著無有仙資打點呢,就讓他替咱們做一回探路先鋒。”
獨孤博冷哼一聲:“這事或許另有內情,說不定就有人拿我入局,你辦完這件事,不要再聲張,咱們不摻和這事,免得人財兩空,小命不保。”
“是,公子。”
婢女應了一聲,淒淒慘慘的起身就要去做事。
“等等,”獨孤博喊住她,“事辦完後,去跪三個時辰,算作懲戒,”他又從袖中取出一瓷瓶,“這療傷聖品你拿去服下,那斷臂收好,等到本公子飛黃騰達,未必不能替你接續手臂。”
“婢子遵命。”
等到婢女離去,獨孤博又沉思良久,長歎一聲,帶著些伴手禮去尋那供奉去了。
而在榭陽城中,顧清源二人入了客棧,歇一歇腳。
“那獨孤博你打算如何處理?”顧清源問道。
王衍聖想了想:“既已成仇,當斷則斷。”
“獨孤家雖算不上鼎盛,也算城中一霸,招攬了不少遊俠劍客作為供奉,又與正宗有些香火情,牽一發而動全身,你要斷,是要怎麼個斷法?”顧清源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你也有幾分氣運,不如直接殺上獨孤宅邸,打殺了小的,再磋磨了老的,最好是滅的乾淨,若是留下活口,少不得引來正宗修行人,以你現在修為,估計要臨陣突破個幾回才成。”
王衍聖默然不語,他不過剛入道幾個月,哪裡有什麼修為,一上來就是這抄家滅族的禍事,難免力有不怠。
“我教授你十幾年,學的是聖賢文章,同行三月,講的是世俗人情,而這最後一課,便是教你殺人。”顧清源開口。
“你既然已決心修行,這一路殺伐自然是少不了,你若是個君子,便以德報怨,原諒了那獨孤博,等他時候起了勢,再來殺你,看他會不會放過你一遭。”
“若是真能狠下心,就把這殺戒破了,管他三七二十一,屠個乾淨,”他手點在桌上畫圈,“修道人修得個什麼?還不是修出個鐵石心腸,你不爭,自有彆人來爭,你阻了彆人的路,就會有人來殺人,到時候可不會管什麼正不正,邪不邪。”
“我予你半月時間,不管你用什麼法子,我隻要獨孤博死,不僅要死,首尾還要清理的乾淨,省得日後有死剩種找上門。”
“你若完成的漂亮,我便放你離去,天地之大,任你逍遙,若是不成,就再拘個幾年,修身養性。”
聽聞此話,王衍聖目光閃動,他知道,這話是對他,對自己這個魔丸說的,他不清楚彆的,但魔丸知道,若是完不成,隻怕自己又要被封禁在心海深處,由那傻憨的靈珠子入駐身軀。
“先生放心,學生自有計較。”
“善。”
說完,顧清源身形消失,隻留王衍聖一人獨坐客房中。
等他再顯出身形,已是在一處山穀。
“本尊大駕光臨,豐都有失遠迎,還望恕罪恕罪。”
一道聲音傳來,正是那月魔豐都。
“少說廢話,天命子已經出世,你這天命魔主也該動一動了。”顧清源說道。
豐都微微一笑:“我已經為此準備了多年,自然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他深吸了一口氣:“如此精純的魔性,看來那天命子被你調教的不錯,如今凡間劫數滿盈,天發殺機,無論正魔,在那因果糾纏下殺伐不斷,憑著一心欲望橫行無忌。”
“那魔道暗中抽魂血祭之事比往年增了數十倍,各類慘事層出不窮,正道也不遑多讓,為了那一道興劫,勾心鬥角,謀算無數,養魔自重,一個個癡了心。”
“這偌大的凡世間,就是欲望的泥潭,滔天的殺機遍布天地,隻需一個花火整個世界就會迅速爆燃,焚起衝天的烈火,而現在……”
豐都轉過身:“那名為天命子的火花已經就位,更難得的是,他還有一道精純的魔性,合該為我魔道俊彥,我當為他送去一場潑天造化。”
他身後顯露出一人,一身紅袍,長發披肩,看著有些神棍氣。
“拜月,著你一教之力,引人入鷇,全力追殺天命子,不死不休,記住,我說的是不死不休!”
拜月躬身一禮:“是,魔主,我會成為最後一塊磨刀石。”
等到拜月離去,豐都看向顧清源,笑嘻嘻地說道:“最後的磨刀石?哈,那不該是我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