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親被魔道收入萬魂幡中,隻因為他的生辰八字有些契合那件法寶,能增長一絲威能,很小的一絲,在鬥法中甚至察覺不到,你吐納一口蘊含的靈力都要被那一絲多。”
“所以我幫白兄弟除掉了那位魔道,解救了他的父親,對於他而言,我就是他的恩人,所以,他要報恩。”
深沉的眸子盯著張無忌,拜月說道:“這些,你應該從白兄弟身上看不出來吧,畢竟,他甘願讓我動手斬去大半記憶,又承受數道秘法,構建了虛假的記憶,很小的一塊,無傷大雅,隻為了計劃不出漏洞。”
“而他也不知道所謂的計劃是什麼,要做的事又是什麼,因為他的記憶裡根本沒有。”
拜月搖搖頭:“眼睛也是會騙人的,你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實,就如同……”
一根手指點在張無忌後心,那根手指緩緩化作一把匕首,釘在他紅蓮甲上,又被甲上神光擋住,丁當落地。
“就如同,你看見我站在你麵前,卻又察覺不到我已經來到你身後,”拜月仍然是不緊不慢,後退幾步,“那把祭刀沒有擊傷你,隻不過壓製住你身上另一樣東西。”
張無忌轉身,看向拜月,一字一頓地說道:“氣運。”
“是的,你身上的氣運太過龐大,哪怕我與你為敵,以現在的修為道行,也隻能把你打傷,卻無法把你殺死。”
拜月說道:“一旦我起了殺念,就會引動你身上的氣運,等到危急關頭,就會引來各種變數,跳出幾個正道人士,或是天災外劫阻攔我出手。”
“所以我獻祭了那個國家和我的教眾,練成了一把祭刀,隻要你一中刀,氣運就會被鎖住。”
一國之人?
張無忌看向拜月,微微驚詫,好似看到一瘋魔之人,從拜月言語中,他可以清晰察覺到他對那些人蘊含的感情,卻沒想到輕飄飄一句話,已成了祭台上的貢品。
拜月臉上流露出一絲緬懷:“是的,一國之人,我親手將他們殺死,隻為成就一把利刃,而他們臨時死卻沒有一絲怨恨,反而問我是不是有什麼苦衷,是不是有難以應對的大敵尋仇,到最後甚至自願迎向我的屠刀。”
他有些羨慕的看了張無忌一眼:“原本我隻是當他們是我的觀察個體,作為欲望樣本的存在,卻沒想到他們能為我做到這一步。”
“或許是經曆過太多苦楚,所以一絲的溫情也足以讓他們以命相抵,而我,自認為將他們殺死不會有任何波動,終究是我高看了自己。”
“欲望為基,以情入道,破有情轉無情,這就是我的道,沒想到到頭來作繭自縛,我擺弄的欲望情感最終化為我的囚籠。”
“而你不同,你生來無情,本是這無情道上的道主,任憑千萬人死在你麵前都不會眨一下眼,那太上忘情天魔道果你觸手可及。”
張無忌沉默了片刻,搖搖頭:“我現在已經有人情感,有人給了我一顆魔心,你說的,我已經舍棄了。”
拜月有些驚訝,隨即點點頭:“不錯,我以有情轉無情,你卻要以無情入有情,至於最後是太上忘情還是有情我執,尚且未知。”
他頓了頓:“好了,閒談就到這裡,你已經運轉大小周天幾百遍,也不曾找到氣運關鎖,而我想說的也已經說完,我們也該進行下一步了。”
拜月伸出手,一枚蒙蒙靈光,蘊藏神機的珠子出現:“我的國家因你而滅,國運化作你誕生的資糧,一國之人氣數變成你的底蘊,而我,建立國家之人,拜月教的教主,最後的守墓人,向你來尋仇了!”
“你要記住,那個被我親手毀滅,因你而滅亡的國家,他的名字,叫做南詔!”
拜月高舉雙手,把水靈珠托舉上天,那水靈珠破入天空,仿佛孤月高懸,隨即,有水浪波濤聲響起,一卷天河倒掛,落入地麵。
海浪波濤,砸出一個大坑,將冀州城一片廢墟衝垮,淹沒,成一泥沼,水位越發深起來,最終化作一巨大湖泊。
水波湍急,湖泊中暗流湧動,逐漸形成一道巨大旋渦,有嘶吼聲露出一絲,深邃黑影潛遊湖底。
拜月抬波而行,腳尖點在旋渦水眼出,龐大身軀破開水麵,顯露無儘凶氣,是一頭巨獸,青鱗遍體,似魚似蛇,左右長短八根觸須,細長鱗片般的腮翼分布兩側,一聲低鳴,引來水浪翻湧。
在魔獸頭頂,拜月負手而立:“張小兄弟,這是我的夥伴,也是南詔的護國異獸,水魔獸,今日,不是你在此地隕落,就是我身死當場,請你認真對待。”
水魔獸一聲嘶吼,這寄水而生,禦使水元的凶獸腮翼張開,身下湖泊騰起,不斷翻湧向前碾壓而去,遠看一道白線,如同那錢塘江大潮一般朝著張無忌滾滾而來。
張無忌化作赤功飛空,念頭一轉,半空裡密密麻麻占滿了人,是那三千赤焰道兵,火氣彌漫,水氣蒸騰,好一場水火之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