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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玉安在識海裡浮沉,溫暖的感覺環繞著他。
他好像深一腳淺一腳地在曠野裡行走,遠處傳來斷斷續續的飄忽的聲音。
“……你自己大半夜發瘋,還把他也帶出去……”
“……意外……”
“……病成這樣,你……”
唐玉安抓不住那些聲音,他太累了,陷入了混沌之中。
他醒來的時候手上紮著針頭,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邊的魏朗星,見他睜開眼連忙上前問道:“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唐玉安渾身沒勁,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啞得可憐。
“我還好。”
一支吸管遞到嘴邊,他喝了一口,是甜的。
魏朗星謹記著治療師的囑托:“慢慢喝,先不要喝太多。”
唐玉安在魏朗星的幫助下坐了起來,後麵被塞了一個柔軟的墊子。
“發生了什麼?”
魏朗星移開目光,神色不明:“你從當初的沉睡中醒來後身體本就比較虛弱,這次勞累加上淋雨,讓你病的很重。”
他想起治療師的話,說唐玉安起碼有好幾天感到不舒服了,而自己竟然一無所知,還拖著他訓練。
自己真是……
如是唐玉安聽見了肯定要反駁說隻是兌換了生命值而已,但他又不會讀心術,隻以為魏朗星語氣中的不自在是嫌自己麻煩,拖慢了訓練的進度。
“我真的沒事,過兩天就能好全了……對了,左聽寒呢?”
一提到他的名字魏朗星就來氣,害人生病不說,還立馬跑得沒影了。
“走了,”
他把杯子放在桌上,咚的一聲顯得有些不悅,“治病去了。”
“治病?!”
唐玉安立刻聯想到當時那道滲血的傷口,難道自己的藥沒有把他治好?
“他傷得重嗎?”
眼瞧著他恨不得現在就下床跑過去查看的樣子,魏朗星恨鐵不成鋼地將他按了回去:“他好得很,都是些皮肉傷……他是去總部的醫療中心想辦法徹底清除洗腦的影響去了。”
在他看來,左聽寒早該這麼做了,但之前可能是由於中間需要刺激療法再加上結果無法確定有些抵觸,這次倒是變積極了。
不過說不定這隻是個借口,他其實是心虛,連累了唐玉安後不敢見他。
魏朗星最瞧不起逃避問題的人。
【檢測到第一主角魏朗星對第二主角左聽寒好感度-10,現在好感度為-50。
】
唐玉安:?
怎麼回事,他隻是睡了一覺,好不容易加回來的分怎麼又扣回去了!
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左聽寒在這次事件中明明是受害人……
不行,必須幫他解釋一下。
“我……我當時半夜醒來,看見左聽寒一個人出去了,我覺得他狀態不大對勁就跟著他,結果有個黑衣人跳出來突然攻擊了他……”
一口氣說了一長串,唐玉安開始咳嗽起來,咳得眼睛都開始發紅。
魏朗星一邊幫他順氣,一邊拿過水杯讓他喝水。
“你說的這些我們都知道了,當時你暈倒以後,左聽寒帶著你往回跑,正好碰上了我們的突擊小隊。”
唐玉安有些吃驚,怎麼會這麼巧,突擊小隊難道還搞什麼夜巡嗎?
“我們接到匿名警報,說保障局成員遭到不明身份的戴麵具的殺手攻擊,上級就派人前去查看……你還記得當時的場景嗎?”
唐玉安大腦宕機,自己怎麼突然成殺手了……
還有警報又是誰發出的,自然不可能是左聽寒,那就隻可能是現場的第三個人了。
所以,當時對左聽寒出手的人可能並不想要他的命,不然也不會在離開後想辦法請來支援救他。
但那一刀又顯得毫不留情,如果不是自己左聽寒可能就栽在那裡了……
或許,那人對左聽寒的心理也是矛盾的吧,一方麵覺得他和自己妹妹的死有直接關係,一方麵又知道不該怪罪於他。
隻是這警報一出,唐玉安不知道該如何圓這個故事。
如果說了實話,勢必要將黑衣人的身份抖出來,如果瞎編一個故事……他倒是能做到,但沒提前和左聽寒對口供他不敢亂講。
斟酌再三,他決定采取拖延大法——
他靠在枕頭上皺起眉頭:“對不起,我頭有點疼,記憶有些混亂,實在想不起來了。”
這出戲十分蹩腳,但觀眾完全買單。
魏朗星呼吸一滯,現出做錯事的神色:“抱歉,你還病著,我卻纏著你問問題……”
唐玉安倒也沒想反客為主得如此徹底,他打算先探探口風:“左聽寒是怎麼說的?”
“他告訴我,你們碰到了一個實力強勁的戴麵具的陌生人,看穿著可能是‘影子’組織的成員,出手傷了他後離開了,沒有取人性命或許代表著一種威懾,我已經上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