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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h國,徐城進入了一年當中最炎熱的時節,滾燙的熱浪席卷了整座城市,日頭烘烤著乾燥的大地,水分悄無聲息地蒸發,頃刻間又讓人汗流浹背。
下午三點,ghi分局北郊大隊門口聚集著幾個穿著製服的人,將一個年輕人團團圍住,低頭詢問著什麼。
“你叫什麼名字?”
“從哪來的?”
“不會說話嗎?”
“哎呦有點可憐,好像是個聾啞人誒……”
小隊員問:“怎麼辦,報告葉隊嗎?”
一個溫柔有力的女聲答:“葉隊熬夜出任務,中午剛回來,暫且彆打擾他了。”
夏清彎下腰,看著這個最多二十出頭的年輕男生,柔聲說:“如果你能聽到我們說話,就點點頭。”
太熱了,被圍在中間的男生抿緊嘴唇,鬢角滲著汗珠,濃長的眼睫顫了顫,看得出來在緊張。
夏清左右看看,示意大家不要催。
良久,男生兩手攥著隨身攜帶的黑色背包,線條流暢的下巴終於動了一下。
“不是聾啞人!”實習生趙小升激動道。
“你來這裡,是遇到什麼困難想尋求幫助嗎?”夏清問。
男生點點頭,很快又搖搖頭,唇瓣抿得死死的。
他時不時抬起眼皮又垂下,警惕中摻著幾分惶恐,活像一隻剛被逮住的野貓。
“你是遇到了什麼事了嗎?沒關係,可以寫下來。”
夏清作為局裡最親和的知心姐姐,堪稱最無形也最有殺傷力的武器,能讓人在無形中卸下防備。
她把紙筆放在男生麵前,稍稍退後半步,讓開一些空間。
男生並沒有動,他局促不安地坐著,又過了不知多久,張開乾裂的唇,聲音微啞道:“喻……”
內勤大管家許唯瞧著這個好看“小啞巴”,“什麼魚?”
趙小升:“魚丟了,來報案?你是釣魚佬!”
夏清眉心蹙起複又鬆開,沒管這個廢話超多的實習生,問:“你是說,你姓喻,對不對?”
男生點點頭。
幾十分鐘過去了,總算問出一點有用的信息,再問便又恢複“聾啞”狀態,一聲不吭了。
趙小升和幾個小隊員耐心告罄,打算回崗位乾活。
還沒轉身,一道落地有力的腳步聲從樓梯傳來,伴隨著掀起的勁風,很快站定在幾米外的大廳中央。
“怎麼都聚在門口?”
沉穩磁性的聲音響起,許唯登時背後一僵,心道“糟了!”
閻王他沒見過,活閻王眼前倒是有一個。
這位雷厲風行,說一不二,有顏有身材的閻王爺——大隊長葉燼,年齡不到三十,憑借著突出的業務能力年紀輕輕就成為了業內標杆。
單位裡的人在這位麵前都不敢大聲說話,連局長都得給幾分麵子,生怕人家一個心情不好,從白轉到黑,搞幾個大案,隊裡怕是要癱瘓了。
夏清轉過身,不疾不徐地報告:“葉隊,半小時前來了一個人,不知道是不是想報案,人有些奇怪,說話不流暢,交流有些障礙。”
座椅一旁的人散開些空隙,露出被包圍的人,隔著幾米的距離,葉燼投下視線。
是一個很乾淨的青年。
身高180左右,很瘦,不留胡子,頭發、衣服、鞋子乾淨,不是流浪漢。
在這樣炎熱的天氣裡,那麵容顯得格外素白,黑白分明的眼珠同樣望過來,有些怯生生的。
一眼確定來人的外在特征是他們的基本素養,葉燼心裡有數,不是什麼危險分子,很快彆開了視線。
“彆在這裡浪費時間,上信息係統對比身份,有智力障礙就儘快通知家人來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