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車隊剛行走出不到二十裡遠路程,感覺到天氣太過炎熱,見道路前方山腳下,就有一塊麵積較大空地時,田前程立即吩咐車隊,前往空地上去打尖休息。
車隊一行剛一停下,田前程便又吩咐張成與劉姓廚師,及左姓雜役三人,在一棵大樹下支好一頂帳篷。隨即,便請坐在雙套馬車車廂中,那母子倆與隨身丫鬟下車,前往帳篷中去休息。
妥善安置好母子倆一行三人,田前程便吩咐張成與左姓雜役兩人,立即支爐造灶,準備讓車隊一行人,在此地開飯用餐。
張成在鏢隊出發前,曾在雲家煆鋪花費不少銀兩,購買到一把精鋼長劍,與一把鋒利匕首。此時,聽到田前程這位鏢頭吩咐,張成便用精鋼長劍,將從附近搬來那幾塊大石,砍辟再修整一下,隨即,兩人迅速就壘好一座簡易爐灶。
這一路行走下來,張成與眾人相處已頗為融洽,架上一隻鐵鍋後,便朝田前程道“前程大哥,小弟今日在此,不知做些何等飯菜為好”。
田前程朝天空中,那輪驕陽觀望幾眼後,道“小成弟,看這氣溫,恐怕一時半會,也降不下來,我等一行十幾人,可能會在此地多停留些時間,做何飯菜,你與劉叔商量著辦即可”。
見兄長張勝,正在微笑著朝自己走來,張成便朝旁邊兩人道“劉叔,左叔,你倆先準備好主食,小侄這就去附近山林中,獵獲取些野味回來。屆時,也好為各位略微補充一下,途中所消耗之體力”。不等兩人出聲回答,張成閃身便進入到旁邊樹林中。
最近幾日,張成一直在跟隨車隊行走,很少有機會和時間,可用於練習武術功法。此時,得知車隊將會在此地,停留上一段不短時間,張成不願就此,而白白浪費掉那寶貴時光,與劉姓廚師及左姓雜役打招呼,便想借在附近山林中狩獵時機,順便練習一下遊龍步法。
武功修為之增進,武術招式之熟練和精準運用,均在於每個人,其平時勤奮刻苦修煉,以及從修煉過程中,感悟出對自己有益之方法,加以運用和不斷地修正後,而又予以施展運用。
遊龍步法進入小成境界,至今已有一個多月時間,在平地上施展時,自然是顯得遊刃有餘,但一經在山林中,去施展開時,張成便有種縛手縛腳感,身體在快速閃動間,不是被樹枝所擋住,就是被腳下雜草,或露出地麵樹根所羈絆。
持續練習半刻多鐘時辰,見此時所施展出之遊龍步法,已比從前順暢不少,張成這才開始在山林中,仔細搜尋著野獸之蹤跡。
小半個時辰過後,張成已出現在臨時搭建灶爐邊,將用樹枝和滕條,動手編製好之滕條框,隨手一放下,從中取出一隻野山羊,兩隻野雞和兩隻野兔放在地上。隨即,便朝那位左姓雜役道“左叔,請您先壘出一個簡易灶爐,然後,再去找尋些乾柴,等小侄去小溪邊,收拾好這幾隻小野物後,回來再行烹製如何”。
見左姓中年男子並未出聲回答,隻是用有些驚訝目光在看著自己,張成將放在地上那兩隻野雞,與兩隻野兔一提起,便就朝路邊那條小溪快速走去。
返回到灶台前,見剛壘好那座灶台上,此時,已架好一隻大鐵鍋,且鍋中已注入清水,張成便將收拾好之野雞和野兔,一一放入鍋中,再加入幾味佐料和一些粗鹽,讓左叔點燃爐膛內乾柴,自己則提著那隻野山羊,又朝小溪邊走去。
最近六七日期間,一直在野外練習燒火做飯,張成現在烹飪食物之技藝,已不差兄長張勝分毫,甚至對於一些食物之烹製技巧,還有了其自己獨特見解,與應運方法。返回爐灶台旁,將食鹽和幾種佐料,均勻地塗抹在收拾好之野山羊肉上。稍稍等待會,便用匕首將山羊肉,一條條地切割下來,然後,再將其穿在一根根,一尺多長之小木棍上,緊接著,便開始在火爐上不停地翻烤。
隨著濃鬱肉香味在空中飄散,正盤坐於附近假寢著之田前程,用其鼻腔輕輕地嗅了嗅,猛然睜開眼睛一看,隻見張成其雙手,各握著六七根小木棍,放在火爐上不停地來回翻轉著,其鼻中所聞到之肉香味,正是從張成手中那些小木棍上,其肉條中所散發而出。
站在灶爐旁左姓中年男子,與那位早就準備好主食劉姓廚師,兩人強忍著不讓自己口水流出。此時,見田前程已朝爐灶方位快速走來,左姓中年雜役隻好又往火爐中,加入一些乾柴。然後,便走至另外一個爐灶旁,看守著鐵鍋中,正在咕嘟咕嘟地冒著氣泡之沸水,一時間,便令其看得有些出神起來。
張成剛將手中羊肉條烤好,便被快速趕來之田前程,急不可耐地一把抓了過去,先是慢慢仔細品嘗幾口,隨即,便不顧形象,而在大口大口地吞食著。
見幾位鏢師和趟子手,也尋著那肉香味來到跟前,張成便道“前程大哥,是不是應該先給鏢主母子倆,送去一些烤肉,然後,各位再行享用”。
“小成弟言之有理,若不是你小子提醒,此事差點就給忘記。這樣吧,你先烤上二十幾串肉條,待將其燒烤好,為兄便親自前去送上一趟”。田前程趕緊點頭朝張成吩咐道。
張勝來到爐灶邊,見從自家小弟手中,烤羊肉所散發出之香味,比起自己動手燒烤,還要濃鬱不少時,便用右手輕輕拍了拍張成肩膀,道“成弟,你這燒烤手藝,還真是不錯,比起大哥我還要強上不少”。
張成微微一笑,道“大哥,你要是覺得小弟這燒烤手藝,還尚差強人意,一會,就多吃些烤肉,也好替你弟弟我捧捧場”。
“成弟,你無須替大哥考慮,為兄若想吃肉,自己動手就行,你隻管忙你自己手中事情”。張勝道罷,便用右手拿著幾根羊肉條,放在爐火上慢慢翻烤著。
田前程送完烤肉回到爐灶前,忽然間,又有一股淡淡清香味,不斷地在鑽入自己鼻孔中。朝旁邊一觀看,隻見那隻大鐵鍋中之沸水,正在不停地冒著氣泡,便不由得有些疑惑道“小成弟,旁邊那隻鐵鍋中,究竟燉有何種獵物”。
張成一邊忙著燒烤羊肉,一邊朝田前程回應道“是兩隻野雞,外加兩隻野兔”。
田前程嘿嘿一笑,道“小成弟,鍋中那幾隻野雞和野兔,不知還需等待多久,我等才可動手食用”。
張成停止羊肉串之燒烤,緊走幾步來到鐵鍋旁,用鐵勺在鍋中來回攪動幾下後,道“前程大哥,估計再過一刻時辰,這鍋中野雞和野兔,應該就可以食用”。
田前程微笑著搓了搓手,趕緊去到一輛馬車旁,從車廂中,取來三付碗筷和一個大瓷盆。隨即,便站在一旁耐心地等待著。
當大鐵鍋中那肉香味,已變得越發濃鬱,而田前程那口水,也即將忍不住而要流將出來時,張成往鍋中加入幾樣青菜,用鐵勺在鍋中來回攪動會,這才道“前程大哥,你先品嘗一下,這鍋中野雞與野兔,其肉香味究竟如何”。
田前程又是嘿嘿地笑了笑,順手接過張成手中鐵勺,迅速從鐵鍋中,撈取出半隻野雞,外加半隻野兔肉,以及一些青菜,再盛上一些濃湯裝入瓷盆中。隨即,又叫劉姓廚師帶上三付碗筷,兩人便朝大樹下那項帳篷走去。
不多時,見田前程與劉姓廚師,兩人已返回到大鐵鍋旁,三名鏢師立即停止在火爐上烤肉,轉而迅速來到大鐵鍋旁,鼻孔朝從鐵鍋中散發出來之香味,使勁地聞了聞,隨即,三雙眼睛其目光,便在緊緊盯著田前程。
當三名鏢師朝大鐵鍋旁走來時,張成卻是向那座烤肉爐灶台走去,見兄長與左叔及趟子手三人,還在爐膛上烤著羊肉條,張成立即就加入到烤肉隊伍中。剛剛吃上十幾串烤肉串條,三輛從大道上路過馬車,已在快速朝路邊空地上駛來。
田前程見在如此偏僻之地,突然就出現幾輛馬車,緊接著,便在朝自己一行所停歇處快速駛來,立刻帶領三名鏢師趕往帳篷前去守護,並用那警惕目光,仔細注視著三輛馬車上之動靜。
張成收拾獵物及烹飪燒烤,已忙碌了小半天,加上行走途中及狩獵時,已是消耗掉不少體力,腹中早就饑餓無比,而剛剛吃下那十幾串肉條,讓饑餓感稍微一緩解同時,又引發出食欲之更加旺盛。因而,當發現有三輛馬車,即將停留不遠處之空地上,毫不在意中,更不願花費精力去胡亂猜想,仍然在不管不顧地烤著羊肉串條,待火候剛剛一好,便將烤內美美地吞食入口腹中。
三輛馬車一經停下,車上之人剛一陸續走下,立即便發現空氣中,有一股股濃鬱肉香味,正在不停地刺激,與侵擾著自己味蕾。當發現那些令人討厭之肉香味,正是從前方不遠處,那幾名圍在火爐旁,烤肉人其手中所發,立即就朝張成等人所在地,那座簡易爐灶快速走來。
正忙於填飽肚子,去除腹中饞蟲之張成,當餘光查看到有幾位陌生人,正在朝爐灶台快速走來,從爐火上收回手中肉串條,但並未將其放入旁邊那具木架上,而是心存戒備用那警惕目光,注視著一行人之到來。
“臭小子,在王公子家族這片地界內,竟然也敢如此放肆,你這小子還不快點停止烤肉,速速滾開離去”。見張成手握幾根穿有肉條木棍,正在用那不喜目光,看著自己一行人之到來,一名中年男子立即朝張成大聲斥喝著道。
“這位大叔,此言是否欠妥,如此偏避之地,怎麼可能屬於你王家地界”。張勝因實在忍受不住心中,突然產生出之憤怒情緒,便立即就朝中年男子質問道。
“你左手已是殘廢,所說言語更是廢話,你這殘廢如若再敢多言,小心本公子讓隨行護衛,將你那隻右手也給廢去”。中年男子正欲出聲回擊,站其身前那位身著錦袍青年男子,立刻朝其擺了擺手,隨之便用那尖酸刻薄,及恐嚇言語朝張勝威脅著道。
見眼前這位身著錦袍青年,竟然如此羞辱與威脅自己,張勝心中那滿腔怒火,頓時便噴薄欲出。就在其右手緊握刀柄,正準備前去與之拚命時。張成一隻右手,已迅速握在其左手斷腕處,道“大哥,有些事情,不是生氣就能得到解決,這位王家公子之事,還是由弟弟來應對如何”。
早在那三輛馬車在空地上相繼停下,張成在忙著烤肉同時,目光偶爾間,也會朝從馬車上走下來之人觀看幾眼,見五名後天期後期境界中青年男子,緊緊地守護在一名身著錦袍青年,及一位身著綠色衣裳少女身旁時,當時就對這一行人之身份,心中已有所猜測。
此時,又見到眼前這位身著錦色長袍青年男子,這番架勢與言行舉止,就更加確定此人,不是出自於官宦人家,就是來自大家族,一位外強中乾少爺人物。雖然從其外表上看,顯得底氣十足,但卻經不住多大風吹浪打。
感覺到兄長張勝,其心中那滿腔怒火,由於自己這一及時出手與安慰,而基本被壓製住,張成在強行壓製住心中怒火同時,隻是略微一尋思,隨之便定下一條獨自對敵計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