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很是愛惜自己這條小命,外出曆練期間,一直在謹小慎微低調行事,從不主動去招惹任何事端。現如今倒好,自己隻是在機緣巧合下,幸運地收取到一些珍貴稀世靈寶而已,卻就必須麵對那些元嬰期大能者,其無孔不入之搜尋,乃至是冷酷無情之追殺,處在這以強者為尊之世界,有理也無法對他人言。
既然想要成為一名令人景仰強者,在未真正強大起來前,有些事情既然已主動找上門來,自己就應該勇敢地去應對,隻將其視為另外一種特殊曆練罷了。更何況,如今時間已過去三個多月,那些追查身著青色長袍張姓青年之人,久查無果,在失去信心時,應該已經停止搜查,自己現在脫身事外之機會,肯定就會多出不少。
身上所著這件青色長袍,顯然不宜再穿,而黑色長袍,自己又不太喜歡,搖頭苦笑一聲,隻好從儲物戒中,取出一件紫色長袍。迅速脫去青色長袍,身上所著那幾件內衣內褲,倒是無須更換,迅速將紫色長袍套在身上,摸了摸胸口處,感覺那塊石頭依然收藏得很是穩妥,這才將布設在廳內那兩座陣法,所用陣旗與陣盤,以及放置在地上靈石一一收取。
用靈識朝上方掃視會,觀看到宅院其上空,此時,正是漆黑一團,院內也無人在活動,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張遁地符,立即將法力注入到其中,借助遁地符其神奇之力,幾息間,張成就已返回到地麵上。
清晨,從澤洲府通往陳洲府驛道上,一位身著紫色長袍,長相顯得有些清秀青年,正在不緊不慢地向前行走著,時不時還會駐足停留會,用於觀看沿途兩側那優美景色。偶爾間,也會留意大道上,那些過往商旅行人其言行舉止。
張成用消耗一張遁地符代價,迅速返回地麵,在夜幕掩護下,一路快速離開澤洲府府城。此時,現身於這條驛道上,仍然以一名武修身份出現,又將其自身修為,收斂在先天期後期境界。獨自一人行走間,顯現出一副從容淡定模樣,對於那些主動與自己搭訕行人,也會與之隨意聊上那麼幾句。
離開澤洲府府城,這一路上行走下來,如今已過去兩個時辰,但一直未曾聽人談論過,那些元嬰期大能者和金丹期強者,正在尋找張姓青年之事。觀看到前方路邊有個茶棚鋪,幾輛馬車停在其旁邊空地上,而在那座簡易大棚內,二十多名從此地過往商旅,或途經此地行人,正坐在幾張桌位椅子上,在停歇喝茶聊天。見到如此場景,張成趕緊加快腳下步伐,一路快速朝前方茶棚走去。
進入這間簡易大廳,隨便找張空桌位落座,叫來夥計要上一壺熱茶,靜座等待中,便開始在傾耳仔細地靜聽著,廳內其他人之交談聲。慢慢品嘗完兩杯茶水,仍然未能聽到任何對自己有用消息,當一支鏢隊進入茶棚停歇,這才從那幾位鏢師交談聲中,得知查找身著青色長袍張姓青年一事,目前還尚未結束,且有幾個修真門派,及一些修真大家族強者,也陸續加入到搜尋隊伍中。查尋範圍已覆蓋至潤洲、澤洲、陳洲、永洲和騰洲,這五個洲府之所有地域,那些修真門派為此,還在一些主要交通要道,設有多個盤查據點。
得知這一驚人消息,張成立刻感到自己身上,不時有冷汗在冒出。如今已過去三個多月,未曾想到自己竟然有如此殊榮,尋找之人不僅未曾減少,反而增加無數倍,且搜尋範圍也擴大好幾倍。此事,著實讓人感到無法理解,而又令人難以置信。
不過,張成畢竟曾有過被巨蟒妖獸,以及青雲宗強者追殺之經曆,稍稍冷靜下來,隨之就在思量著,在保住自己這條小命,與身上靈寶前提下,如何才能儘快離開五大洲域,從而順利地脫身事外之計策。
最先想到的是,逃跑方向與線路,目的地是皇城還是青雲鎮,又或是其他地方不過,此事令張成一時間,還確實難以有所定奪。
先將此事暫行擱置,隨之就在思考著,自己逃跑時,應該采用何種方法。從山中悄悄潛逃,一旦被那些元嬰期大能者,或金丹期強者其靈識查覺到,恐怕逃不出幾十裡遠,就會遭到這些人之圍追堵截,此策顯然不可取。從地下遁走,自己身上僅有七張四階遁地符,進入地下躲藏時,已經用掉一張,即便是在關鍵時刻,將所剩六張遁地符全部消耗完,也很難逃脫那些元嬰期大能者,用靈識鎖定後之追蹤,此策,也不可輕易使用。
從空中駕馭飛劍法寶,或憑武王期修為直接禦空飛行,雖說自己法力與真元力十分渾厚,但靈修修為境界,畢竟還未突破至金丹期,且武王期禦空飛行神通,自己還尚未熟練地掌握,在空中也無法懸浮多久,受到攻擊時,還無法輕鬆自如地進行躲閃或避開,一旦遭遇幾名金丹期強者,或元嬰期大能者之圍攻,與其打鬥時,不僅不占絲毫優勢,反而會處於被動挨打局麵,此策更加不可取。
此時,簡易大廳內,不時有人在離去,也不時有人在進入,但張成仍然手持茶杯,呆坐著一動不動,其眉頭,也不時地在緊皺幾下。心中接連苦笑十數聲過後,靈光突然一閃現間,立刻放下手中茶杯,隨手就想狠狠地抽上自己幾記響亮耳光。
當局者迷,令人難以從中自撥,此話果真不假。剛才隻是在一味地思考著,那些修真門派與修真家族,目前,正全力追查那位身著青色長袍張姓青年,即自己本人,心智被蒙蔽住,而忽略其中一個重要環節。當時,自己是施展換容術,與收斂術情形下,才出現在辛望麵前,此時,已恢複回本來麵目,且著裝與武功修為,均與那位身著青色長袍張姓青年不符。那麼,此時出現眾人麵前之自己,與那位張姓青年又有何乾,即便是被那些元嬰期大能者所見到,也不會對自己多加留意。想到此處時,原來那種緊張心情,頓時就覺得輕鬆不少。
心中稍作感慨,又開心地笑了笑,一口飲淨杯中茶水,隨之就在思考著,既然在這五大洲府中,都有修真者在搜尋著自己,那麼,總是呆在一個地方被動等待,此計,也並非上策。隻有儘快遠離是非之地,自己性命安全才有保障。
叫來夥計結清茶資,張成離開茶棚鋪,獨自一人行走在驛道上時,因心境已變得十分平和緣故,輕鬆自在地向前行走途中,那副從容淡定模樣,不時被那些行色匆匆過往行人,投來幾許羨慕目光。
不過,當偶然間發現,路上過往行人時不時地,在對自己投來那一道道羨慕目光時,張成心中一陣苦笑過後,隻得趕緊加快腳下步伐,迅速融入到那些行色匆匆,快速趕路人群之中。
半個多時辰過後,就已進入到人煙稀少,而且,還顯得有些空曠之路段地帶。此時,驛道上車馬行人,也已變得越來越稀少,張成為此,自然而然地就放慢腳下行走步伐,其目光,隨之就有許多空閒功夫,可用於觀看沿途兩側風景。
正當張成心情十分愉悅,腳步輕鬆隨意地在邁動著時,突然間,就從驛道後方傳來那妖獸之咆哮聲。緊接著,又傳來馬匹受到驚嚇後,所發出惶恐不安之悲鳴聲。
停下腳步轉身一觀看,見六十餘丈遠,一名年約六旬老者,所駕駛馬車那匹套轅青棕高頭大馬,因突然感覺到有妖靈力出現,以及被妖獸發出咆哮聲所驚嚇,正惶恐不安地朝前方驛道,一路飛快地奔跑著。而在離這輛馬車後方百十餘丈遠處,三隻妖獸背上,各自負載著一名少年男女,也正在快速向前奔跑著。
見到此等情形,張成心中頓時間,就已生出幾分怒火,麵無表情橫跨上幾步,站路道路中間位置稍加等待,當那匹驚馬即將來到近前時,立刻主動迎上前一步,隨手就抓住韁繩,以及套在青棕馬頸上之轅架。當驚馬被韁繩緊緊勒住,又受到巨大真元力之阻擋,使之其無力繼續向前跑動時,又趕緊將其牽至路邊,並出聲予以安撫。
見自己所趕馬車已在路邊停下,那匹處於惶恐不安狀態高頭青棕大馬,其驚恐不安情緒,也在逐漸趨於穩定,趕車老者立即跳下馬車,連忙朝張成拱手行上一禮,伸手接過張成手中韁繩,在用身軀擋住馬匹視線同時,還不忘用手掌,去蒙上青棕馬之雙眼,以免後方妖獸經過此地時,令其再次受到驚嚇。
張成與老者兩人,剛將驚馬在路邊安置好,三隻成品字形妖獸,一前兩後,就已快速飛奔而來。跑在最前方那隻二階初期境界虎妖背上,坐著一名年約十七,修為達練氣期九層中期境界少年。此刻,其看向張成與趕車老者目光,還顯露出幾分陰鷙之色。緊跟其後,那兩隻二階初期豹形妖獸背上,則分彆坐著一名年約十六歲少男少女,兩人靈修修為,還隻進入到練氣期七層圓滿境界。
那位目露陰鷙凶光少年男子,剛才見前方驛道上,隻有孤零零一輛馬車在馳騁,便故意馭使其座下虎形妖獸,仰頭發出一聲咆哮,想要讓前方拉車馬匹發出驚恐悲鳴聲,借此來消遣一下,那位正在安穩地趕車老者,以及由此來釋放一下,心中因長途奔波所出現之煩躁感。可未曾想到,那匹套轅青棕馬,剛剛惶恐不安地朝前方快速飛奔不大會,自己正在為此而感到高興無比之際,卻突然被一位年青男子將驚馬攔住。見那位年青武修男子,竟然膽敢破壞自己這位修真者之好事,心中為此頓生怨恨時,立即就想出手將之斬殺。
見駕車老者用雙手捂住馬匹雙眼,正在不停地安撫著青棕馬,而那位攔住驚馬青年男子,站在一旁,顯現出一副無驚無喜模樣,在虎形妖獸向前奔跑,即將途經旁邊那輛馬車時,坐在虎妖背上少年,立即發出哈哈大笑聲。與此同時,其右手突然一揮動間,一記風刃術,隨之就朝張成頭顱快速攻擊而來。
當一道突如其來,帶有呼嘯聲之利芒飛閃而過,站在馬車旁邊那位青年男子,隨即便倒在路邊地麵上。緊接著,再順勢一滾動,臉朝路邊側身躺著時,其身軀,也已不再動彈分毫。
見自己剛才,隻是隨手施展出一道法術攻擊,就將路邊那位可恨青年男子,一舉而予以擊殺,坐在虎妖背上少年,為此又痛快地大笑出幾聲。隨即,便帶著十分愉悅心情,駕馭著座下虎形妖獸,朝前方繼續飛奔而去。
張成非常痛恨凶殘成性之人,且更加痛恨,那種用殺人方式來取樂者。很顯然,此刻,那位坐在虎形妖獸背上少年,就屬於後者。對於這種禽獸不如之輩,張成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隻是,自己正受到眾多修真者之搜查,而不便當眾出手對其懲罰,躲避開風刃術攻擊,順勢倒地翻滾同時,靈識隨之就已鎖定住此人。當少年得意地發出哈哈大笑聲時,一道有質無形神識小劍,隻是在瞬息間,就已攻入其靈識海中。
得意忘形者,往往會有樂極生悲之時,且令其他人,還無法對其心生憐憫。虎形妖獸剛剛奔跑出十幾丈遠,坐在其背上少年,目光突然間,就變得十分呆滯,思維一經停頓,身軀在不受控製情形下,隨即就掉落在地。但正在快速向前奔跑著之虎形妖獸,卻並不知自己主人,此時已離開自己背上,仍然在向前方繼續飛奔著。而那兩隻緊隨其後豹形妖獸,同樣地,也在快速朝前奔跑著。
因奔跑速度過快原因,且距離相隔太近緣故,一隻體重幾千斤重豹形妖獸,發現此情時已來不及閃避,其中一隻前掌,便無情地踩在少年一條大腿上。隨著“嘎吱”聲,與慘叫聲響過,掉落在地上那位少年男子,其被踩中那條大腿,隨之就已斷成兩截。
當聽到從地麵上,突然有慘叫聲在發出,那兩名坐在豹形妖獸少年男女,這才趕緊叫坐下豹形妖獸停下,迅速跳落地麵,又連忙來到少年跟前。發現少年正仰著身子躺在地上,臉現痛苦之色,且任憑斷腿處在不斷流血,而不知自救,其無神發呆目光,卻在看向天空。見躺在地上少年,竟然出現一副如此怪異情形,趕來救助少年男女,兩人為之一陣震驚過後,連忙朝驛道前後方,及兩側來回觀看著。
仔細觀察會,發現此時此刻,除那位受到少年風刃術攻擊青年男子,仍然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趕車老者屈膝蹲地,正在對青年男子查看外,驛道前後方,及周邊幾百丈遠範圍內,毫無一人之蹤影。
少年男女又是一陣震驚過後,見憑自己兩人之能力,毫無辦法將倒地少年救醒,且更無本領,將其斷腿接續上。兩人稍作商量,少年男子趕緊施展法術,將地上少年斷腿處,其流血止住。隨即,又迅速將其所駕馭豹形妖獸,收進腰間所係靈獸袋中,拾起地上斷腿,抱著少年身軀,飛身就朝前方那隻虎形妖獸追趕而去。
一路上大聲呼喊著,叫那隻已放慢奔跑速度虎形妖獸停下,縱身一跳躍,就穩穩地騎在其背上。隨即,便駕馭著這隻虎形妖獸,朝前方大道快速奔跑而去。而那名少女,則駕馭著其所乘豹形妖獸,緊隨其後,一路向前快速追趕著。
靈識觀看這對少年男女,各自駕馭著一隻妖獸,已漸行漸遠,而不見其蹤影。附近地段,仍然無車馬行人在出現,張成立即起身站起,向老者稍作解釋,並說明自己身體並無大礙,隨即,就想獨自一人,朝前方驛道繼續行走而去。
駕車老者有感於張成及時攔住驚馬,從而使自己,與坐在車廂中孫兒,免除一場不測凶險。見其孤單一人行走在這大道上,立即出聲相勸於張成留步,隨即,又誠懇地邀請張成,乘座馬車與其一同前行。
見這位趕車老者,在真心地想要挽留住自己,且從其臉上不難看出,所流露出之神色,此時仍然留有幾絲不安。張成便讓老者,去後麵馬車車廂中,陪同其孫兒落座,這輛套轅馬車,則由自己來駕駛。
一路上,張成駕駛著馬車,平穩地在驛道上中速行駛著,進入車馬行人稀少地段時,還會與坐在車廂中,那位老者隨意交談幾句。而當有時候,觀看到一些靈修強者,從驛道上空快速飛行著時,心中不免就會為此,而感到有些緊張。
兩日過後,張成駕駛著馬車,一路順利地來到與陳洲府,緊鄰著之泉水鎮。穿過小鎮前行不多久,遠遠地見到前方兩裡多遠處,有修真門派在道路兩側,設有一個盤查據點,此時,正仔細查驗著過往行人與車輛。
見自己所駕駛馬車,其前方,隻有一輛馬車,及十幾位行人在趕路,張成便馭使青棕馬放慢奔跑速度,不急不徐行進一裡多遠後,這才朝前方盤查據點仔細觀看過去。
在大道兩側,各設有一棟簡易木製房,在屋前,又各擺放有一張桌子,與幾把椅子。大道兩側路麵上,還堆放著一些大石塊,用於封堵住車馬行人通過,隻是在大道中間位置,留下一條僅供兩輛馬車,相互交錯而過之通道。
此時,一名練氣期九層,與一位蘊靈期中期境界中年男子,正攔住一輛從此地經過馬車,並仔細察看車上情形,及盤查詢問著,車上所乘坐三人。而在木屋前,或站立,或坐在椅子上,那十三名修真者,其目光,卻在不斷地朝大道上,那些過往車馬與行人,來回地予以掃視著。在這十三人中,有一位金丹期初期境界強者,兩名蘊靈期後期巔峰境界高手,三名築基期後期境界高手,七名練氣期後期境界修真者。
見那兩名修真者,仍然在仔細盤問著幾名過往行人,張成駕駛馬車,慢慢行駛到在離盤查據點,其前方一丈遠處時,立即便就馭使青棕馬停住,走下馬車手牽韁繩,耐心等待著那兩名修真者之吩咐,並準備接受其檢查。
當幾名路過此地行人,被逐一放行離去,那位練氣期九層境界年青修真者,開始叫自己前去接受檢查時,張成這才牽著高頭青棕大馬,微笑著朝其走去。
來到通道口前停下,兩名修真者盯著張成仔細觀看會,見眼前這位二十六七歲,身著錦色長袍年青男子,其長相顯得有幾分英俊模樣,武功修為,也隻進入到先天期初期境界。隨即,簡單地詢問張成姓名,及途經此地之目的後,又走到馬車後方,打開車廂廂門,朝爺孫倆略微查看幾眼,便叫張成駕駛馬車,朝前方快速離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