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卞明勝之所作所為,其真假程度究竟如何,張成並未深加思考,但心中卻已明顯地感覺到,卞明勝此人,應該是一位膽大心細,而且還是一位心狠手辣,不擇手段之輩。今後若是遇上此人,自己還須多加留神與小心才是,以免出現在陰溝裡翻船事件發生。
隔壁房間內,隻是稍稍沉寂會,就已傳來那位王姓中年男子聲音“六順子,卞明勝如此隱秘之事,究竟為何人所得知,又是被誰所傳出”。
“哥幾位不妨猜猜看,卞明勝禽獸不如之事,到底為何人所傳出”。六順子故意賣上一道關子,且又顯得有些得意地道。
“猜你個大頭鬼,要是能輕易猜出,還何須問你這臭小子”。王姓中年立即朝六順子大聲喝斥著道。
六順子長長地歎了口氣後,這才道“實際上,絕大多數人,都不可能猜測到,卞明勝做出那些令人發指,而又十分隱密之事,竟然是為其兄長卞明遠,無意中所傳出”。
聽到六順子這般解釋,隔壁房間中那幾名男子,又開始在驚歎不已著。而此時,張成則在尋思,這卞明遠如此而為,其目的究竟何在,企圖又是為何難道這是在打壓排擠其弟弟,想讓自己今後能順利地,奪取到卞家族長之位。
見一時半會,還想不出其原因所在,況且,即便是知道其中之原因,此事與自己又有何乾。張成不想在此事上,再過多地浪費時間,起身前往櫃台結算完酒菜之資,立即就離開酒樓而遠去。
張成年齡已快步入二十九歲,六年前,在南湖樓船上曾鄭重地向王雲夢承諾過,自己在三十歲前,就將突破到金丹期,然後,再風風光光地前往王家去迎娶。現如今,離進入到三十歲年齡,時間已是所剩不多。
走出酒樓朝天空中觀看一眼,見此時剛過午時不久,一路朝前行走途中,一邊則在計劃著,想在這座靈氣較為濃鬱城池,用三個半月左右時間,夜間修煉純陽古經或煉神訣,白晝,則在城中四處走動一番,以求能好好地再磨礪一番心性,為順利地突破到金丹期境界,而奠定下堅實根基。
慢慢行走在大街上,饒有興趣地觀看著,街道兩側那些高大建築物,及街麵上那些行色匆匆行人。小仙城之繁華,比起自己曾途經過那些洲府府城,也遜色不了幾分。由此便不禁想到,自己所居住之青雲鎮,何時才能變得如此繁華與興盛。
隨意走進旁邊一家丹藥閣,仔細觀看貨櫃上各種丹藥之品階,又仔細詢問一番價格後,便有些失望地朝大廳外走去。雖說這家商鋪其丹藥種類不少,且價格也還算公道,但閣樓中所有出售靈丹,其品階卻差得太多,就連上品靈丹都很難見到,更無極品靈丹在出售。
一經想到幾日前,自己被太元宗那位孫姓元神期大能者,與唐先智兩人引誘逼迫下,曾在錢家後山藥園中,收取到不少高等階靈草靈藥時,張成便想在城中,找到一處煉製靈丹場所,利用一二天時間,精心煉製幾爐靈丹,以便應證一下自己煉丹水準,究竟處於何等境界。向幾名路人打聽一番過後,便朝前方兩餘裡遠處,一家名叫王氏煉丹坊走去。
剛剛前行不到七十餘丈遠,目光不經意間觀看到,前方路邊有一小女孩雙膝跪於地上,正在不停地向過往路人出聲乞求。而那些途經其身前過往行人,卻如同視而未見般,繼續朝前快速行走而去。在這其中,甚至有幾名年青男女,還用鄙視目光朝小女孩瞪了一眼,又朝其“呸呸呸”幾聲過後,隨即,便急急忙忙快速離開而去。
駐足靜靜地觀看會,見途經此地眾人,竟然如此漠視小女孩之存在,以及那乞求聲在不停地發出,有人甚至為避免經過其所在位置,繞道從其他地方行走而去。張成在對這位小女孩心感同情時,不免又對其為何要在此地,如此而為,而感到有些疑惑不解。
見小女孩身後不遠處,還站立著一位年約七旬老者,目光在不停地掃視著過往行人同時,還時不時地,用那憐憫眼神朝小女孩看上一眼。有時,因為有人從旁邊繞道而遠去,甚至就會為此,而長長地發出歎息聲。觀看到此處時,張成心中立即就有所認定,這位老者與跪地小女孩,兩人之間應該非常熟悉,隨即,便迅速朝老者走去。
來到老者跟前五尺遠處,拱手朝其行上一禮,道“請問這位老伯,路邊那位小女孩,為何跪在此地向人乞求,而途經此地之人,為何會視之不理,難道是小女孩及其家人,曾做出過傷天害理之事不成”。
老者連忙朝張成還了一禮,道“這位小友,老朽姓金,如若不嫌棄,你稱呼一聲金老伯即可。請問小友貴姓,可否是小仙城中人”。
“金老伯,晚輩姓張,隻是偶然間路過此地而已,並非小仙城之人”。張成微笑著朝金姓老者解釋道。
金姓老者略微一點頭,搖頭又發出一歎息聲過後,道“張小友,老朽之住所,與那位小女孩家相隔不遠,應該算得上是近鄰。因而,對其淒慘身世知道得較為清楚,若是小友願意幫助這位可憐女孩,讓其度過目前所處難關,老朽願意將小女孩其家世,以及來此跪地乞求原因,悉數予以相告”。
“金老伯,路邊小女孩那淒慘模樣,確實令人心有不忍,隻要是在力所能及範圍內之事,晚輩就會竭儘全力予以相助”。張成出身於普通平民家庭,自然知道貧寒家庭,平時那度日之艱辛,毫不遲疑便朝金姓老者大聲應承道。
見張成答應得如此爽快,金姓老者朝跪在路邊小女孩,其弱小背影注視會,隨即,便將其身世及家庭最近所發生之事,一一向張成予以介紹。
從金姓老者口中得知,六十餘年前,有一個三口武修家庭,其丈夫因得知自家兒子,身具靈根修煉資質後,便舉家遷來小仙城發展,以便讓自家孩子,從此能擁有一個良好修煉環境。
剛來到此地時,丈夫憑借著其先天期境界武功修為,順利地加入到城中一家鏢局,並開始長年累月押鏢在外,四處奔走於他方。而其妻子,則出入於大戶人家,去替他人縫洗衣裳,或做點其它雜活爭上些銀兩,來填補家用。
經過兩年多努力打拚,外加一家人節衣縮食,家中終於積攢下一些銀兩,丈夫便在城中一家功法閣,為自家兒子購買到一冊玄級靈修修煉功法,並讓其在家中好好安心修煉。
夫妻倆所生育這位男孩,姓辛名順利,從小就乖巧懂事,在未獲得靈修功法前,每日就仍在堅持修煉父親所傳武功。十歲時,收到父親所給予靈修功法後,對於這冊來之不易靈修功法,辛順利對其是非常珍惜,不僅每日勤奮努力地予以修煉,且每晚上床睡覺時,還將這本功法小冊子,貼身收藏在胸口前。
辛順利十三歲時,其父親所在鏢局接到一單貴重貨物,辛順利父親隨同鏢隊押送貨物途中,突然遭遇到幾位散修強者之無情打劫,押送鏢隊一行人,由此而物失人亡。遭受到如此沉重打擊,雖然令辛順利母親感到無比傷痛,但並未讓其失去活下去之信念,仍然堅強地養護著自己愛子成長。
在辛順利十四歲那年,其母親去一大戶人家乾活時,不幸遭到一名中年管事男子,醉酒後之強行奸汙。這位外表柔弱,但性格剛烈母親,回到家中後,便懸梁自儘而亡。
其後,辛順利經過多年不屈不撓之艱辛打拚,終於在其三十歲時,從練氣期後期圓滿境界,突破到築基期初期境界,隨之又娶妻生子。
三年前,辛順利獨自一人前往騰勝山采藥,這一去至今尚未歸來,其所娶那位情深意切愛妻,在久等未果後,一年前,也抑鬱而亡。由此一來,在其家中,隻留下一位十二齡之子,與一名年僅八齡幼女,兄妹倆從此以後,便開始相依為命,在小仙城繼續生活著。
辛家經兩代人幾十年之艱辛打拚,家中也已積攢下不少銀兩,辛順利母親去世前,為自家兒女所留下那份積蓄,就足夠辛家兄妹兩人,在小仙城生活上十年八載,且日子還會過得輕鬆愜意,不會因銀兩而有所發愁。
但辛順利長子辛強,為了不讓自己那年幼而弱小妹妹,今後為修煉資源及生活上之用度,而有所發愁,便勇敢堅強地承擔起一家之長職責,儘心儘力嗬護著自家小妹。為能爭得一些銀兩,一個多月前在騰勝山采藥時,不慎摔斷了腿骨,所幸被一位路過好心人出手相救,這才得已活命。
被那位好心人救回家中後,卻因辛強在出生時刻,天空中,突然有流星出現緣故,小仙城大多數人,便將其視為災星。因而,辛強從騰勝山回到家中,雖然在床上已躺上近一月之久,卻無人願意前往辛家,去幫助其治療腿傷。萬般無奈之下,其妹妹辛柳,便隻好來到這條大街上,跪求好心人前去家中,救治自家兄長。金姓老者因為不懂醫術,且家中生活也不算寬裕,隻能是有心相助而無力為之。
聽完金姓老者這番詳儘介紹,立刻激蕩起張成心中那萬般俠義心腸,請金姓老者前去叫上小女孩辛柳,讓其在前麵領頭帶路,一行三人來到辛家一座小院後,張成直接就走進辛強所居住房間。先是使用神識,從正躺在床上之辛強,其雙腿各個部位仔細掃視會,發現在其左小腿腿骨上,有兩道深度裂縫,依然尚未愈合,且傷勢還有加重趨勢。張成趕緊運轉出法力,手掌貼在其腿骨傷口處,慢慢地引導著血肉與筋脈之接續。緊接著,又用法力將其全身經脈疏理一番,然後,再給辛強服下一顆三階療傷丹藥。
辛強年齡雖然隻有十二歲,但其修為卻已達練氣期中期境界,其身子骨也算得上強壯,經過張成這番精心治療,左小腿腿骨上那兩處開裂傷口,其疼痛感立即就減輕不少。感覺到自己傷勢已有明顯好轉,就欲起身向張成行拜謝之禮,卻被張成使用真元力,強行製止住身體活動時,隻好滿眼流著激動淚水,用感激目光看向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