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轉身就往縣衙內院跑去,開始跟陳零說話的衙役也連忙點頭哈腰道:“小神仙快快請進,您莫生氣啊,兩次見您,一次是晚上沒看真切,第二次在陰魂林又隻顧著害怕,都沒第一時間認出您來,您可千萬彆生氣啊!”
陳零笑著說沒關係,然後在衙役的帶領下往縣衙內走去,穿過正堂,來到專門待客的二堂,二堂門前栽種著一些棗樹,青棗累累,尚未成熟。
種棗樹也是有講究的,俗話說“芙蓉花好空人目,棗花雖小結實成”正好可以比喻小小縣尉也能辦實事,保一方平安。
請陳零坐下後,衙役立刻倒了茶水,然後恭敬地候在一邊,這一舉動使得陳零頗為不自在,讓他也坐下,結果衙役死活不坐。
“小神仙我站著就行,您要是還有什麼吩咐儘管說!”
陳零無奈,隻好隨他去了,好在沒等多久,身穿官服的朱河便急匆匆趕來了,一進門就歉意地抱拳道:“小兄弟久等了吧?公務繁忙,還請多多擔待啊!”
陳零起身還禮道:“朱大人不必客氣,我也剛來,你看茶還熱著呢。”
朱河笑著點點頭,讓衙役退下,客套兩句之後詢問陳零來意。
聽到陳零要辦理建房批文,朱河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這種小事,陳兄弟就沒必要親自跑了,知會一聲,我派人給你送去便是。”
陳零客氣道:“既然是小事,更不能勞煩大人了。”
朱河擺擺手,麵帶疲憊道:“咱們老柳鎮地處偏遠,每年光是各種苛捐雜稅就已經使得百姓不堪重負了,加之今年王朝處處受災,國庫空虛,戶部忙著四處賑災,更不可能給咱們劃撥修建土地廟的錢款,隻能自己湊,若不是小兄弟慷慨解囊,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所以我這個縣尉,算是欠了你一個天大的人情,往後隻要是權責之內能夠辦到的,朱某絕不會推脫。”
“那我就先謝過大人了,不過此番前來除了拿批文,還有另外一件事需要跟朱大人商議。”
朱河正襟危坐道:“陳兄弟但說無妨。”
陳零道:“前幾日超度古墓中那群小鬼時,我曾答應過他們,要將他們的骨灰供養起來,所以我想麻煩大人再建一座童子廟,塑像規格不用太高,一男一女就可。”
“要比土地廟矮一頭,土地雖小,但畢竟也是一方正神,規矩不能壞,如果錢不夠,您可以跟我說,我這兒還有一些。”
朱河忙道:“夠!足夠了!你放心吧,我一定親自監工,保質保量把兩座廟蓋起來!”
陳零笑道:“朱大人辦事我肯定放心。”
正事說完,朱河立刻叫師爺去給陳零寫了一份地契文書,兩人又閒聊了一盞茶的功夫,師爺就把地契送來了。
陳零要付錢,結果被朱河嚴詞拒絕:“我這個小小縣尉沒有彆的能耐,但是一塊兒地皮還是有權做主的,如果再收你的錢,那我這張老臉就乾脆彆要了!”
陳零哈哈一笑,也不矯情,將地契踹到懷裡,起身行禮道:“那就多謝朱大人了!大人日理萬機,我就不打擾了,改日有時間再來叨擾。”
“不打擾不打擾,隻要陳兄弟願意來我這清水衙門,我定掃榻相迎!”
朱河將陳零一直送到門口,等陳零走遠才返回縣衙繼續忙碌。
成功拿到地契,陳零不禁感到有些激動,馬上就要有自己的房子了...穿越到這個世界終於有個家了。
剛到門口,李大福也同時回來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陳零跟前道:“都說好了,等一會地材料運來,明天就能開工!”
陳零心情非常不錯,為了表示感謝,就要請李大福一家下館子,結果李大福說館子有啥好吃的,純屬浪費錢,反正買了肉食,就讓吳媽跟方翠枝去後廚做飯。
李大福效率很高,飯還沒熟,木料磚瓦以及各種材料就已經陸續送來了。
東西放好,飯也熟了,美美吃了一頓,陳零就去後院修煉,李大福去安排其他事情,蓋房子可是個大活兒,有木匠磚瓦匠還不夠,還得請小工。
一聽是給陳零蓋房子,鎮子裡的人直接不要錢,都跟李大福保證明天準時到。
第二天一大早,陳零的新家就開始建造了,首先需要將原址的破舊房子拆除,然後再重建,陳零選擇了一個小四合院,外帶一個清淨雅致的後院。
令陳零沒想到的是,家家戶戶的男人都來了,不用陳零說便賣力地乾了起來,陳零非常感動,可鎮子裡的人都擺出一副你要是敢談錢我就跟你急的表情,陳零隻好打消付工錢的念頭,轉身讓李大福去買肉買菜,不收錢那就給大家吃好喝好!保證頓頓有肉!
本就是個老房子,三兩下就拆的差不多了,自己的新房子不用舊磚舊瓦,因此拆下來的磚頭木料,誰家需要就隨便拿,正好省去了一個麻煩。
至於之前李大福說這棟老宅風水不好,就算陳零沒怎麼學過風水堪輿也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棟房子哪裡都好,唯獨周圍沒有遮擋,日照時間過長,以至於陰陽失調,如果陳零沒記錯,這種風水應該叫‘陽氣奪宅’,化解起來也容易,隻需在院內修建一座水池,種些水草就能中和陽氣,以達到陰陽調和的效果。
人太多,方翠枝就把鄰家的女人也都喊來一起幫忙做飯,到了飯點兒,聞到肉香後所有人肚子都咕咕響,不停的咽唾沫。不是每家每戶都像李大福這個小財主家一樣有錢,老柳鎮多半的人一年到頭也吃不到幾頓肉。
飯食很簡單,白麵饅頭加幾大桶燉的菜跟肉,勺子在桶裡,邊上是堆的小山似的饅頭以及碗筷。
李大福大聲吆喝道:“諸位鄉親辛苦了,今天陳兄弟請大夥吃肉,不限量,敞開了肚子吃,臨走的時候給家裡婆娘娃兒也端點兒回去,記得明天把碗帶回來就成!”
有了這話,淳樸老實的莊稼漢可不會再作假客氣,滿滿盛了一碗菜,抓了幾個饅頭就地蹲下狼吞虎咽起來,吃的那叫一個香,一個暢快!這期間沒有一個人說話。
直到實在吃不下了,男人們才打著飽嗝停下,滿嘴油光,撫著鼓脹的肚皮,跟陳零打過招呼後就起身給老婆孩子端著飯菜往家走,小心翼翼的護著碗跟饅頭,好像手裡捧著的不是飯菜,而是剛出去的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