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息了一會兒,虛弱感稍褪,李大福這才開口問道:“陳兄弟,你這根鞭子是啥寶貝啊,怎麼這麼厲害,那女鬼被你套住,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了。”
陳零將鞭子卷好,重新掛在腰上道:“這東西叫法繩,也叫法索,柄部為龍首,專門用來鎖鬼三魂七魄,隨著我的法力提升威力也會逐漸變強。”
李大福哦了一聲,聽不懂,不過很厲害就是了...
此時黃白還以一個奇特的姿勢趴在一旁慘叫連連,陳零走過去準備將他拉起來:“你這也太虛了,摔了兩跤就成這樣了?”
黃白連忙擺手讓陳零彆動,臉色慘白,豆大的汗水不斷從額頭滾落,嘴唇顫抖著道:“我...我肛裂了...”
陳零這才發現,黃白屁股上的衣服已經被血浸透,而始作俑者好像就是他那根九錢花棍...
李大福看了看終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大聲嘲笑道:“日,你這家夥玩兒的花啊!爽冒血了都。”
陳零聽聞此言差點兒沒繃住,強忍笑意道:“人都這樣了你就彆調侃了,快過來搭把手,給背回去。”
李大福極不情願的將黃白胳膊拉起來搭在肩膀上,黃白唉吆一聲,帶著哭腔道:“大福兄弟慢點兒,慢點兒,裂開了...”
“靠,能不能行,不能行自己走回去!”
黃白隻能閉上嘴,結果李大福將他往背上拉的那一瞬間,黃白又嗷的一聲叫了起來。
“李大哥你去送黃白,我把杜梅屍體給運回杜家去。”
李大福扭頭看了眼黑水潭道:“那你也小心那女鬼緩過勁來又搞事情!”
陳零笑了笑道:“放心吧,它不敢出來,起碼今晚上絕對沒問題。”
“嗯!那我就走了,操,你他娘咋這麼沉,跟個死豬似的,抓好我肩膀,彆又掉下去。”
李大福罵罵咧咧背著黃白走了,陳零則將杜梅的屍體搬上板車,拉著往杜家而去。
黑水潭周邊沒有路,陳零廢了老大勁才把板車拉到大路上,早就累得氣喘如牛,汗流浹背,於是停在路邊休息,然後將杜梅魂魄喚出來。
杜梅魂魄剛出現就跪在地上,感激陳零將她從女鬼手裡救出來,陳零歎了口氣道:“不用謝,以我的本事也隻能救出你的魂魄跟屍身了,對了你到底是怎麼死的?”
杜梅聞言頓時掩麵痛哭起來,幽幽地跟陳零敘說著死因。
原來,杜梅當天離開家,不湊巧碰到三個鎮子裡的浪蕩子,他們喝了點兒酒,看杜梅長得俊俏,便言語調戲,時不時還動手動腳,杜梅家境殷實,平日裡脾氣也不小,於是便抽了一個浪蕩子一耳光,言語也一點兒都不客氣。
酒壯慫人膽,被打的那個浪蕩子頓時怒上心來,直接將杜梅撲倒,其餘兩人見四下無人,也加入進來,杜梅畢竟是個女孩子,哪裡是三個成年男子的對手,於是他們便將杜梅給糟蹋了。
完了三人酒勁也退去大半,害怕杜梅報官,三人便將其打暈,丟到了黑水潭裡,準備營造出杜梅被水鬼勾魂而死的假象。
淹死之後,杜梅的魂魄便被黑水潭女鬼拘了,好在趁女鬼不注意,她分出一縷魂魄逃了出來,先是找了她父親,後來又擔心父親不但救不了自己,反而會被女鬼害死,這才去老柳鎮找陳零。
陳零好奇地道:“你是怎麼找到我家的?”
杜梅幽幽道:“老柳鎮每家每戶門上都貼著門神,我不敢靠近,唯有一家大門上沒有,我猜測可能是您本事大,不害怕邪祟上門,所以才敲門試試,沒想到還真是您。”
陳零眨了眨眼睛,心道哪裡是我本事大啊,分明是忘了買...
杜梅又拜了拜道:“仙長,小鬼求您替我報仇,一定要讓那三個畜生付出應有的代價!不然我死不瞑目。”
說話間杜梅的怨氣忽然變重,雙眼也流出血來,在月光的照應下,多少有些恐怖。
陳零點頭道:“放心,我肯定會讓官府將那三人繩之以法,但是你要控製自己的怨氣,否則就算到了土地廟也無法去冥府。”
杜梅的怨氣稍微消減,感激道:“多謝仙長大恩大德,小鬼沒齒難忘!”
“先進符裡麵去吧,你是水鬼,長時間留在岸上會傷到原魂,很麻煩。”
杜梅趕緊變成一縷青煙鑽入符中,陳零回頭望了眼黑水潭,這個女鬼居然沒有說假話,那她說的王朝河伯、河婆要求百姓獻祭活人,難道也是真的?
搖了搖腦袋,陳零沒有繼續往下想,還是先把杜梅的屍體送回杜家吧。
杜家現在仍舊是燈火通明,杜雲焦急地在門口來回走,忽然聽見板車吱吱呀呀的聲響,連忙跑出來,看見陳零拉著板車,而板車上,不正是妹妹的屍體嘛!
“小妹!!!”杜雲虎目一紅,大聲喊了出來,隨即杜梅父母聽到之後也磕磕絆絆的跑出家門,撲到杜梅屍體上放聲大哭。
陳零低聲歎息,後退幾步靜靜等著,杜梅的聲音從靈符中傳入陳零耳內:“仙長,能不能讓我跟父母哥嫂見一麵...”
陳零斬釘截鐵道:“萬萬不可,你既然開了天知就應該明白人鬼殊途,陰陽兩隔,此事我不能答應你!”
杜梅幽幽的哭了起來,但陳零卻是絲毫沒有心軟,這是陰陽法度,無論如何也不能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