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本官這是在跟你們商量嗎?身為大荒王朝官吏子民,王朝保你們不受妖邪敵國迫害,現在為王朝出一份力,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勿要多言,立刻帶本官去縣衙休息,準備酒食,走了這麼遠的路,本官累成什麼樣了,你們是不是瞎啊!”
蘇雲瑞罵罵咧咧,叫來衙役搬東西,進城之前還不忘狠狠抽了幾鞭子兩匹瘦馬。
陳零看的眉頭緊鎖,老柳鎮怎麼來了這麼個玩意兒!
百姓們更是哀嚎一片,有些窮苦人家,連飯都不能吃的太飽,哪裡來的錢交這麼重的稅啊!這不是要他們的命是什麼。
之前朱河當縣太爺的時候,隻聽說過田賦,而且一戶不過十顆‘線珠’錢,‘線珠’錢是用鑄造精銅錢的邊角料參雜其他礦石鑄造,黃豆大小,用線穿著,所以得名‘線珠’錢,一百顆線珠錢,合精銅錢一枚。
就這尚有一些家庭拿不出來,都是朱河用自己的俸祿墊付,如今一下子就要收繳三枚精銅錢,這簡直就是不打算讓老柳鎮百姓活了!
“衛大人,王朝的賦稅如此繁重嗎?而且縣尉就能私自做主了?”陳零擰著眉頭問道,他家裡算是有七口人,二十一枚精銅錢也出得起,但這不叫個事兒啊!
衛通黑著臉道:“王朝有句話叫‘皇權不下鄉’尤其是我們這種偏遠小鎮,朝廷根本不管,縣尉幾乎有著無限大的權柄,是賦稅也是由縣尉根據一地收入情況來定,除卻主稅田賦外,其他稅款可收可不收。”
“艸,那咱們為啥要聽他的?!”李大福怒聲道。
衛通歎了口氣:“因為人家是本鎮縣尉!若不交,他就能夠依據王朝律法予以懲戒,但是我估計這姓蘇的混賬玩意根本就沒打算將收到的稅款上繳國庫,而是打算中飽私囊了。”
陳零道:“那我們是不是就可以跟上麵告他貪汙了?”
“哪有那麼容易,上頭隻管政績,他隻要將今年的稅款交的比去年多,昌平縣縣令非但不會查處,反而會進行嘉獎表彰,至於貪汙,他捐官的目的是什麼,不就是搜刮民脂民膏嗎?”
“意思是還沒辦法治他了?老柳鎮百姓就得甘心被他魚肉?”陳零不甘地道。
衛通苦笑著道:“除非有人不怕被株連九族,砍死那廝。”
陳零聞言,低頭想了想道:“那就這麼辦!”
衛通下巴差點兒掉到地上:“你瘋了?擅殺朝廷命官,雖然隻是個小吏,但性質卻不同!他死了,咱們老柳鎮所有人都要跟著遭殃!”
陳零道:“我殺他乾嘛,隻需要嚇唬嚇唬他就行了,這事兒你彆管了,我來操作,保證明天他就會收回命令!”
“你打算怎麼搞?要不要我幫忙?”
陳零道:“要,我們先去三溪鎮,到了之後你去找一個叫杜雲的,讓他側麵打聽一下,三溪鎮有沒有征收這麼多稅賦,如果是朝廷下令,那就沒轍了,砸鍋賣鐵都得交,沒有的話就交給我。”
衛通道:“沒問題,事不宜遲,那咱們現在就出發!”
三人一合計,便徑直動身,馬不停蹄趕往三溪鎮。
路上李大福還是忍不住好奇,問陳零對付蘇胖子,去三溪鎮乾嘛?難道是到三溪鎮請人弄死他。
陳零笑道:“你還真說對了一半兒,不過不是請人,而是...請鬼!並且也不能殺人,衛大人不是說了嗎,殺害朝廷命官,那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我沒那麼傻。”
“那你打算怎麼辦?”
陳零嘿嘿一笑:“山人自有妙計,你等著看好戲就行了。”
到了三溪鎮,距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陳零便讓衛通去找杜雲,自己跟李大福去了黃白家。
見到兩人,黃白頓時喜出望外,趕緊招呼著婆娘去買酒肉,黃白老婆自然也是歡天喜地的去了。
黃白臉色依舊很難看,走兩步停三步,氣喘籲籲,冷汗直冒,進屋後,陳零替他把了下脈,片刻後道:“氣血兩虧,陽火微弱,不過已經不是要命的大病了,再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嗯,多虧了您,我才保住這條命。”
“小神仙今天來我家,是有啥事兒要我做嗎?您儘管吩咐。”
李大福咧個嘴道:“就你喘氣兒都費勁的樣子還能做個啥?”
黃白尷尬一笑,陳零道:“沒彆的事兒,就是想問問你,上次是在哪裡遇到那買命厲鬼的?”
黃白一愣:“小神仙您問這個乾嘛?是準備徹底滅了那厲鬼嗎?”
陳零搖了搖頭:“恰恰相反,有事兒請它幫忙。”
“請...請一隻厲鬼幫忙?那它能願意?”黃白懵了。
李大福道:“這就不是你該操心的事兒了,請它幫忙是看得起它,不配合陳兄弟就當場給它打的它媽都不敢認!有問題沒?”
黃白連忙點頭道:“沒問題,沒問題,隻要小神仙出馬,那厲鬼還不是乖乖幫忙,這是它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李大福‘啪’一下拍在黃白肩膀上,直接給拍的‘唉吆’一聲重重癱坐下去,表揚道:“你小子總算是有點兒覺悟了!晚上好好表現,那厲鬼隻要敢說半個不字,就用你那棍子弄它!彆總往自己皮燕子裡麵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