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是發現陰陽屍胎在自己家裡,用腳指頭想都知道,許家絕對不會放過自己,到時候可就麻煩了,陳零自問絕不是那許家的對手,尤其是夢裡最後出現的那個乾瘦老者,連子母龍鳳煞都能控製,得是何種恐怖的存在?
陳零越想越頭疼,但兩隻陰胎聽到他說母煞還活著,立刻咯咯笑了起來。
聽著陰胎的笑聲,陳零心裡很不是滋味,對許家也是升起了一種濃濃的憎惡情緒,狗日的邪修,如果有機會,道爺一定要為這兩個小家夥報仇,把你們許家拆了!
幾個孩子逗了一會兒陰胎,陳一道:“哥,不如你給它們取個名字吧!反正一時半會兒你也沒法超度它們。”
屍胎靈智極高,完全能夠聽懂人言,於是也眼巴巴看樂過來。
陳零撓了撓頭,好像確實也能給它們倆取個名字,於是想了想道:“它們誕生在冬至那天,男的就叫冬至吧,女的叫...初雪,正好是今年第一場雪。”
“好聽的好聽的!”陳一跑到兩隻陰胎麵前,一本正經地道:“聽到了沒?你叫冬至,你叫初雪,以後就有名字了,得聽我們的話知道嗎?”
兩隻陰胎咯咯直笑,興奮的蹦蹦跳跳,唯有陳零心中不斷歎息,自己接納這兩隻陰胎,恐怕會給這一家子惹來滔天大禍。
然而事已至此,多想無益,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大雪幾乎掩埋了一切,家家戶戶都在清理積雪,蘇胖子也帶著衙役招呼百姓清掃街道上的大雪,百姓們很配合,所有人一起出動,鎮子裡大街小巷的雪,居然不到一天就清理乾淨。
蘇胖子臉凍的通紅,站在寒風之中卻是笑容滿麵,天氣越冷,百姓們秋末燒的那些碳拉到郡裡價錢就會越高!
整整幾大倉的木炭,便是這個冬日,老柳鎮百姓們的安穩越冬的保障,蘇胖子立刻派人裝了幾大車,征用了衛通幾頭黃牛拉著,親自去郡裡賣。
這個原本打算在老柳鎮當個土皇帝,搜刮民脂民膏的貪官汙吏,此時居然滿腦子都是怎麼讓老柳鎮百姓過上好日子,三名始作俑者感到無比欣慰。
得知陳零家又多了兩隻陰胎,李大福一家子興衝衝的跑來看熱鬨,曾經被子母煞惦記過的方翠枝顯得很畏懼,躲得老遠,吳媽也差不多,在她眼裡,這種死娃子簡直能把她嚇得幾晚上睡不著覺,李大福好多了,畢竟跟著陳零見識過了好多邪祟,覺得也就那樣,至於李從陽,李南春兄妹倆,根本一點兒不怵,甚至還將清溪抱到兩隻陰胎麵前作比較。
誰知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的一幕發生了,本來還好好的兩隻陰胎,在清溪剛剛靠近時,它們就宛如遇到了天敵似的,麵目猙獰,齜牙咧嘴,發出尖銳嘶吼,做出了攻擊姿勢。
陳零生怕兩隻陰胎會傷害到清溪,連忙大聲嗬斥,誰知居然連他說話都沒用,陰胎還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而且最讓陳零驚訝的是,清溪居然掙紮著從他懷裡爬下去,搖搖晃晃走到兩隻陰胎麵前,咯咯笑著抓住它們的小胳膊,陰胎尖叫連連,但是那對尖銳的爪子卻根本不敢去碰清溪,隻能任由清溪‘蹂躪’。
“這...啥情況?”就連李大福都察覺到不對勁。
陳零驚訝過後,立刻蹲到清溪麵前,然後手掌輕輕貼在她背後,小心翼翼控製著罡炁進入清溪體內,片刻之後,陳零收回罡炁,瞠目結舌道:“天陽災命!”
“啥玩意兒?”李大福沒聽懂。
李大福等人聽得更是雲裡霧裡了,但是幾個孩子卻是約莫懂了一點兒,畢竟跟著陳零已經學了很多東西。
淩霄皺眉道:“陳大哥,你是說,清溪既是重(zho四聲)陽命,又是極陰命?那這種命到底好不好?”
陳零道:“好也不好,這種人一生命途多舛,但八字極硬,凡事都能逢凶化吉,而且他們遇陽則更陽,遇陰則更陰,就好比是這兩隻陰胎,雖說龍鳳煞的煞氣極重,但其實也屬陰氣範疇,而清溪在碰到兩隻陰胎時,至陰之氣便爆發了,甚至能夠死死壓製住陰胎的煞氣,所以在陰胎看來,清溪是比它們還凶的存在,害怕清溪吃了它們...”
淩霄眨了眨眼睛,哈哈一笑道:“這不是挺好的嘛,有這小飯桶在,以後你碰上打不過的邪祟,讓她去,嚇也嚇死對方!”
陳零苦笑道:“要是真這麼厲害就好了,嚇嚇尋常邪祟倒還行,但是同樣也會引來許多大凶之物以及邪修的覬覦,被那些家夥盯上,我們可就要寢食難安了。”
淩霄笑容收斂,憂心忡忡道:“那有沒有什麼法子遮掩?”
陳零讚賞地拍了拍淩霄的肩膀道:“不錯嘛,腦袋還算靈活,隻需等清溪稍微大一點兒,教她道法,控製體內的至陽之氣,尋常邪祟便看不透她的命格,而且她施展某些法術,威力比我們都大,就算被邪祟邪修盯上,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淩霄鬆了口氣:“幸虧咱們老柳鎮沒有你說的那些大凶之物以及厲害的邪修,有你在,清溪應該能順利長大,到時候我們也大了,那個不長眼的敢惹她,我們生撕了對方!”
陳零嗬嗬一笑,摒棄心裡雜念,將清溪抱起來,不然這兩隻陰胎得嚇死了。
時間一晃而過,五日之後,蘇胖子便帶人返回了,木車上的碳已經換成了滿滿當當的糧食,而後蘇胖子將所有百姓聚集到柳仙廟,開始按人頭分配,百姓們自然是歡天喜地,感恩戴德。
發完糧食,蘇胖子抽著鼻涕,找到陳零,低聲問道:“小神仙,我做的還行吧?那鬼大哥不會再來找我了吧?”
陳零正色道:“蘇大人放心,隻要你長此以往堅持下去,莫說是那厲鬼不敢來,就算敢來,也得被你身上這濃鬱的萬民願力衝散魂魄,灰飛煙滅!”
蘇胖子大喜過望,擦掉鼻涕嘿嘿笑道:“如此甚好,甚好啊!那我就繼續忙去了,還有個幾個案子沒審呢。”
陳零行禮道:“蘇大人辛苦了。”
蘇胖子咧著嘴擺擺手就返回縣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