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零已經完全肯定了心裡的猜測,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罵道:“膽大包天的東西!居然敢偷壽!”
趙長平連忙問道:“零娃子,啥是...偷壽啊?”
陳零咬牙道:“一種邪術,專門偷人陽壽,轉嫁到自己身上,趙嬸兒還有村裡其他人,凡是給那兩個混賬東西施舍食物的,全都被偷了壽元,嬸子陷入魂魘的主要原因就是陽壽一次性損耗太多,身體支撐不住才會如此!”
屋子裡一片安靜,所有人都被陳零這個說法驚呆了,聽過偷錢偷米,甚至偷人的,陽壽...居然也能偷?
李大福不由的感覺有些惡寒,這特麼也太嚇人了,就給了對方一點兒吃食,陽壽就被偷走了?
“陳兄弟,你不會是看錯了吧?你怎麼這麼肯定,對方就是偷了這位...額,大姐的陽壽?”
陳零道:“偷壽之人,必須身著壽衣,估計趙嬸兒當時沒有注意到,他腳上鞋也有講究,一隻正穿,一隻反穿,並且一隻是活人鞋,另一隻卻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壽鞋,意為腳踩陰陽,那碗更是邪惡無比,是用...用人頭骨所製,人頭骨準確來說是天靈骨,人活著時一身靈氣所在,能夠將偷到的陽壽全部保留下來,被偷壽之人全部轉嫁到自己身上,他撒的粉末不是彆的東西,而是棺材粉,還必須是那種含冤而死,屍血浸透棺木的腐棺!”
“還有,趙嬸兒無故脫了一大把頭發,這正是壽元大損的征兆!”
李大福驚的張大嘴,喃喃道:“那這人不得長生不死了?”
陳零哼聲道:“長生不死?!想屁呢,這種有違天道的邪術,極損陰德,遲早會遭天譴,死無葬身之地,魂魄永墮無間煉獄,永世不得超生!”
趙長平臉色煞白道:“零娃子,那你嬸兒這陽壽...還能找回來不?”
陳零歎了口氣,搖頭道:“壽元不是彆的東西,找不回來的,丟了就是丟了,隻能自認倒黴,不過那個畜生既然被我碰上,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繼續作惡,偷完陽壽之後,肯定會找地方進行煉化,加上緊接著一場大雪,他們肯定沒走遠,說不定還在村子某個角落藏著。”
“長平叔,你留下照顧好嬸兒,我去找村長,必須將他們找出來,不然又會有更多人被偷走陽壽!”
說完陳零就急匆匆的帶著眾人往村長家走去,李大福跟陳零並排走在一起,問道:“陳兄弟,那兩個人已經偷了這麼多陽壽,難道還會害人不成?”
陳零道:“偷壽邪術,並不是說你偷了多少陽壽,都能一點不漏的全部填補到自己身上,隨著偷的陽壽越多,繼承過來隻會更少,甚至於十不存一,而且自身對壽元的消耗也會加劇,變的人不人鬼不鬼,仿佛重病纏身,半死不活,必須不停偷,不然隨時都會暴斃當場!”
“日,這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倒不如死了的好!”李大福罵道。
“好死不如賴活著吧,這些人就算死了,到了冥府等待他們的將是冥府無儘的酷刑,所以他們既不想死,也不敢死。”
李大福沒話說了,陳零腳步很快,不久便到了村長家,村長是個七十多歲的老人,叫趙保成,會點兒岐黃術,治一些常見的病的有兩把刷子,為人也厚道,心腸很善,經常給村子裡窮人賒藥錢,從來也不去催債,因此得到了全村人的敬重,被推舉為村長,並沒有什麼朝廷文書之類,但他說話,比任何人都好使。
曾經陳零跟陳一兄妹倆要是生了病去找他,他從來沒有收過錢,但還是會儘心儘力去給他們醫治,因此陳零對村長很感激。
今天來主要是想了解一下情況,因為根據趙長平所說,村長的小兒子也病了,跟趙嬸兒一樣的病,不用說。肯定也是被偷了壽。
村長家條件稍微好一些,他有兩個兒子,都已經成家立室,大兒子學了些他的本事,基本上已經算是接過了他的衣缽,小兒子是個老實本分的農民,村長如今就跟著小兒子住。
打掃的乾淨整潔的屋子裡,村長端著煙鍋‘吧嗒吧嗒’的抽著自己種的旱煙,愁眉不展的坐在炕邊,小兒媳抱著個不過幾個月大的娃,眼睛紅腫,守在旁邊抹眼淚。
而炕上躺著的,正是村長的兒子趙長生。
見有人進來,村長掙紮著站了起來,問他們是誰,陳零連忙道:“村長是我,陳零!”
由於陳零在老柳鎮已經是家喻戶曉,浮萍村自然也聽說了他的事跡,於是村長混濁的眼裡馬上露出一抹希冀,顫巍巍抓住陳零的手道:“零娃子,你,你救救長生吧!”
趙長生的老婆也抱著娃,哀求地望著陳零。
陳零反手握住村長粗糙冰冷的手道:“放心吧村長,我肯定會儘力而為的!先讓我看看長生叔怎麼樣了!”
村長連忙讓開,陳零走到炕邊兒上,隻看了一眼就知道趙長生跟趙嬸兒一樣,是被偷了壽,於是也不廢話,口念醒魂咒準備喚醒趙長生。
然而咒語念完,趙長生居然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陳零愣住,不應該啊,趙長生此時正值年輕力壯的時候,按理說身體肯定是比趙嬸兒好的多,怎麼會沒醒!
於是又念咒打開法眼,這一看不要緊,陳零當場就傻眼了!
因為趙長生身上的三把魂火,居然全部熄滅了!就算是趙嬸兒陷入魂魘,三把魂火也沒有滅,隻是宛如風中殘燭,雖然很微弱,但卻還燃著,可趙長生的魂火,分明是已經滅了啊!
魂火一滅,魂魄必定離身,也就是說,趙長生的魂魄現在根本就不在他身上。
陳零連忙將一股罡炁注入趙長生的體內,遊走了一圈,提著的心放了下來,因為趙長生的心脈還有動靜,說明他的肉身其實還活著,脈搏不跳,不過是陷入了假死狀態。
“怎麼樣零娃子...長生,長生還有的救嗎?”村長盯著陳零,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著,生怕他說沒救了。
村長懂醫術,早就給趙長生把過很多回脈了,若非是趙長生病的蹊蹺,估計這會兒他已經在白發人送黑發人,給兒子辦喪事兒了,因為趙長生的脈搏都不跳了,分明就是死了啊!
可他不甘心,好端端的小兒子,怎麼會說死就死,所以他在等,等兒子忽然在某一瞬間醒過來,喊他一聲爹。
陳零給了村長一記定心丸:“放心,人還活著!隻是他的魂魄離體,所以才會變的跟死人一樣,幸虧您沒把他埋了,不然就真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