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福摔的屁股差點兒裂了,但是看到孩子手裡的刀,又摸了摸額頭,流血了,頓時一股子後怕湧上心頭,若是剛才陳零慢上一點兒,他的脖子恐怕就被捅穿了!
“艸!你個小逼崽子,老子好心準備幫你,你居然想殺我?!”
陳零提著桃木劍指向男孩兒,對李大福道:“彆被他的樣子騙了,這家夥才是偷壽之人,那具活屍,不過是被他操控,用來迷惑人的!”
眾人聞言皆是一愣,李大福難以置信道:“這不可能吧?他就一十來歲的孩子,怎麼會是偷壽人?”
陳零冷笑一聲道:“不會錯!活屍本就是死屍,就算偷了再多壽也活不過來,於它而言沒有任何作用,因此偷壽鬼肯定另有其人,不用說就是他了!”
“裝的還挺像,看上去是個小孩子,其實你已經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鬼了吧!”
那孩子見沒有殺了李大福,而且身份也被陳零一語道破,索性不裝了,嘿嘿陰笑起來,然而他的聲音卻並非是一個少年人應該有的清脆,而是顯得十分沙啞,好像他年輕的麵孔下,隱藏著一個異常蒼老的靈魂似的。
“沒想到這種偏僻貧瘠的不毛之地,居然還有高人,看你的年紀這般小,卻能瞬殺我這孫兒,何門何派?想好了說,最好能說出一個讓老夫害怕的背景,不然今天...你們誰也走不了,隻能化作我的壽元。”
陳零頭皮發麻,剛才打死的這隻活屍,看上去死前起碼得有七八十了,居然是他的孫子?!那這老鬼到底活了多少年?
看對方有恃無恐,陳零不敢大意,衝李大福使了個眼色,然後道:“放心,我沒有背景,倒是你,靠偷壽活了這麼久,不怕天打雷劈嗎?”
‘年輕人’嗬嗬一笑:“老夫是偷壽鬼,既然偷壽,自然有蒙蔽天道的法子,雷不會劈我的,既然你這麼誠懇,也罷,每人取壽二十載,放你們一條生路。”
說話間,他將一個碗以及那把刀放在麵前地上,嘿嘿陰笑著道:“不難的,沒帶吃的,就割破手指,滴夠二十滴指尖血,便可以走了。”
陳零掃了一眼,碗的確是人頭骨碗,而且拿把刀也不是普通的刀,刀身以及刀把,居然也都是骨頭磨製的。
陳零淡淡地道:“二十年怎麼夠,到你身上也填不了多少陽壽,所以還是都給你吧,前提是...”
偷壽鬼帶著感興趣的表情,笑著道:“是什麼?”
陳零忽然閃電般出手,桃木劍直刺偷壽鬼脖頸,就在陳零出手瞬間,李大福那勢大力沉的一刀,也從偷壽鬼側麵砍向他的腦袋。
本以為偷壽鬼肯定躲不開,然而沒想到對方好像早就知道他們會這樣做,直接一個彎腰躲過桃木劍,腳尖點在陳零胸口,而後抄起骨刀,輕鬆架住了李大福的殺豬刀。
按理說,寒光四射,極其鋒利的殺豬刀,配合李大福這一身力氣,能把骨刀連同偷壽鬼的胳膊都一塊兒砍斷。
但結果卻是鐺的一聲,格擋住了殺豬刀,爆出一串火星子,一記鞭腿,將李大福抽飛。
這一幕說起來慢,其實就是發生在一瞬間,陳零跟李大福幾乎是同時被偷壽鬼打退。
陳零隻感覺一口氣差點兒沒上來,心驚不已,剛才偷壽鬼這一腳若是踢紮實了,估計能把他的胸骨踢斷!
李大福眼冒金星,腦子嗡嗡的,半天沒能爬起來。
“好詭異的力量!”陳零摸了摸胸口,鑽心的疼,好在剛才距離比較遠,偷壽鬼的力量沒有完全傾瀉在自己身上,因此沒有大礙。
李大福還在哪兒揉扭脖子揉腦袋,陳零又一次衝了上去,腳踩鬥罡,施展太極劍,對著偷壽鬼的手腕處點去。
與人鬥法,自然不能用殺鬼滅屍的手段,因而陳零用了自幼練習的太極劍法。
偷壽鬼手腕擰轉,以骨刀磕開桃木劍,猛地向陳零懷裡撞來,陳零腳步瞬停,迅速後撤拉開距離,短刀一旦近身,桃木劍的長度優勢就會蕩然無存!
後退的同時,陳零又是一劍斜刺偷壽鬼腋下,偷壽鬼被逼停下,以骨刀格擋。
短暫交手,陳零神情凝重,幸虧他這段時間除了練炁,身法體術也沒落下,不然根本不是這家夥的對手。
偷壽鬼也有些愕然,沒想到一個孩子的身手居然這麼好!眼裡也露出了感興趣的表情,準備好好鬥上一場。
這時李大福也緩過神來,低吼一聲,舉著殺豬刀就狂奔而來,也就是這一吼,偷壽鬼的注意力被分散些許,陳零抓住機會,一劍猛刺了出去,這一劍,陳零已經用上了罡炁。
但偷壽鬼看都沒看李大福,隻是原地一個急停,李大福的殺豬刀幾乎是貼著著他的衣服砍了下去,接著又是一腳,李大福又一次被踢飛出去,這一腳更重,直接將李大福踢到一根坍塌的柱子上,摔的慘叫一聲。
而後才提起骨刀,剛好擋住陳零這一劍,不過因為有罡炁加持,骨刀被崩開,桃木劍嗤的一聲刺入了偷壽鬼的肩膀。
偷壽鬼疼的倒抽一口涼氣,一把抓住桃木劍,提腳踹向陳零,陳零被逼後退,同時將劍抽了回來。
一甩桃木劍,地上出現一條血跡,偷壽鬼捂著肩膀,不知從懷裡抓出一把什麼粉末,摁在傷口上,麵目猙獰道:“好小子,有點兒手段!”
陳零嗬嗬一笑:“多謝誇獎啊,以前常被野狗追,時間久了就練得一身打起狗的本事,也算得心應手,不值一提。”
偷壽鬼臉色陰沉:“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雜種!方才不過是我小瞧你了,接下來,我倒要看看,你還能不能這麼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