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著這兩個沒心沒肺的家夥,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卻都懶得吱聲,所以誰也沒有搭理他倆。
大家在地上橫躺豎臥,病情越來越嚴重。
於是,天仙子家的茅房就成了最熱門的公共廁所,大家都絡繹不絕地輪流光顧那裡。
最可恨的是耍孩兒,他嬉皮笑臉的看見大家紛紛入廁,竟也見縫插針地鑽進去占著茅坑不拉屎,為的就是好玩兒。氣得隨後急需排泄的菩薩蠻咬牙切齒,恨不能一拳頭把他揍扁……
正當此時,盤古、朝天子和念奴嬌匆匆趕來。
他們看到眼前的悲劇陣勢,都嚇了一大跳,朝天子和念奴嬌不知所措地愣在那裡。
盤古雖然心急如焚,表麵卻毫不慌張,首先他十分鎮定地安慰了大家幾句,然後開始調查病情。
借此機會,念奴嬌跑到天仙子的家裡去喝水,因為剛才她一路奔波,渴得嗓子都快冒煙兒了。
盤古詢問大家早飯都吃了什麼?
卜算子和天仙子說早晨吃的是秫米水飯“地三鮮”,滿江紅和木蘭花說吃的是“春餅卷大蔥”,西江月說她吃的是“小雞燉蘑菇”,菩薩蠻說他吃的也是“小雞燉蘑菇”——是大清早西江月給他送過去的;南歌子說他吃的是“疙瘩湯”,水調歌頭和暗香疏影說,他倆吃的主食是窩窩頭,副食是“水煮河蝦”、“大地回春”外帶一碗“甩袖湯”——醜奴兒聞聽,忽然憨聲笑道:
“嘿嘿嘿……水調……啊就歌頭,暗……暗香疏……疏影,你倆夥……夥食不錯啊,還‘兩菜一……一湯’呢。哎,不……不對呀,水調歌……歌頭,你咋和暗香……啊就疏影湊……湊到一塊兒去啦?是不是你……你倆也搞……搞上對……對……啊就象啦?”
暗香疏影蒼白的臉色忽然一紅,有些不好意思道:
“醜奴兒……你也……不傻呀!”
……盤古邊問邊想,大家吃的東西都沒有問題,為什麼忽然之間都生病了呢?想到這裡,他又問安然無恙的醜奴兒和耍孩兒早飯吃的是什麼?
醜奴兒和耍孩兒都說沒吃早飯,因為水缸裡沒水了,大清早懶得去水井那兒提水,兩個人才湊到一起要上山打獵吃燒烤。
盤古聽罷,忽然心頭一動,難道問題出在飲用水上?正在這時,隻見剛剛喝完水從天仙子家裡走出來的念奴嬌,忽然驚叫一聲“不好”,趕緊跑到旁邊蹲在那裡“哇、哇”嘔吐起來。
朝天子慌忙跑過去問道:
“阿嬌,你怎麼啦?”
“我……剛才……喝了……仙子家……水缸裡的水……”念奴嬌臉色慘白,有氣無力道,“就……就……變成了……這樣……”
“啊?”朝天子大驚失色道,“阿嬌,怎麼你也生病啦?”
“我……”念奴嬌忽然滿頭大汗道,“哥哥,快……扶我……上茅房……”
盤古聽見,心頭不禁打了個寒戰,隨即大聲道:
“孩子們,我知道是怎麼回事啦!你們之所以上吐下瀉,是因為得‘瘟疫’了!”
“爺爺,啥……啥是‘瘟疫’?”醜奴兒莫名其妙,憨聲問道,“他們都得……得‘瘟疫’了,我咋沒……沒得啊?”
“因為你懶,今天早晨沒有打水做飯吃。”盤古答道。
醜奴兒不禁傻笑道:
“嘿嘿嘿……好啊,這真是懶……懶人有懶命兒嘿……”
“醜奴兒,不要幸災樂禍!”盤古喝道,隨後又麵向大家,“孩子們,你們之所以得‘瘟疫’,是因為吃了帶‘瘟疫’病毒的井水——換句話說,就是供咱們大家吃水的那口井裡,在一夜之間,忽然滋生了‘瘟疫’病毒。
醜奴兒和耍孩兒沒得‘瘟疫’,是因為他倆沒喝到有病毒的井水;天子、嬌兒和我沒得‘瘟疫’,是因為我們吃的水是昨天傍晚打回去的;嬌兒剛剛得上‘瘟疫’,是因為她剛才喝了天仙子今天早晨打的水;還有你們吃的水都是今天早晨新打的,對不對?”
大家無語,都不約而同地點點頭。就在這時,隻見耍孩兒端著一瓢涼水從天仙子家跑出來,一邊觀察水情一邊笑嘻嘻地叫道:
“‘瘟疫病毒’在哪兒呢?我看這水裡清清涼涼的,哪有‘瘟疫病毒’啊?”
說著話,他伸嘴就要喝水,盤古急忙攔阻道:
“耍孩兒彆喝……”
卻晚了,耍孩兒已經“咕嚕”喝了一大口。醜奴兒正渴著呢,見他喝水,立刻湊上前搶過水瓢一飲而儘。
氣得盤古一跺腳,痛心疾首道:
“唉!你這兩個傻麅子,真是腦袋裡進水啦。我……”
話未說完,隻見醜奴兒和耍孩兒這兩個被“倒黴鬼”給催的、沒病找病的家夥,“嗷嗷”怪叫著,都無一幸免地加入到了撲街者的隊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