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啊。黃……啊鶯兒,你挺負……負責任哪。”
“對不起,醜奴兒,這是我的工作職責。”黃鶯兒有些不好意思地答道。
滿江紅急忙解釋道:
“黃鶯兒說得對!不過,鶯兒,你有所不知,醜奴兒昨天已經拿來一張藍狐皮做過交易了。那是一張上好的皮草,價值一百碗桂花酒——昨天他已經消費了二十碗酒,還有八十碗桂花酒記存在這裡。所以,幾天之內,醜奴兒來此飲酒,都是不需要再拿物品做交易的。”
黃鶯兒聞聽,立刻說聲“我知道了”,便急忙把那碗桂花酒端放到醜奴兒的桌前,滿臉賠笑道:
“不知者不怪。醜奴兒,請慢用,我去給你端菜。”
說罷,快步向廚房走去。
這時,隻見粉蝶兒拿著那塊招聘布告走進酒肆來,把它交給了滿江紅。正當此時,隻見菩薩蠻、南歌子和耍孩兒也紛紛前來飲酒,粉蝶兒便急忙上前歡迎讓座。
霎時間,酒肆裡變得十分熱鬨起來。
醜奴兒看見菩薩蠻、南歌子和耍孩兒,非常高興,立刻憨聲憨氣地嚷嚷道:
“來……來……來,菩……啊薩蠻,南……南……歌子,耍……耍孩兒,你……你們坐到我……啊我這裡來,今天我……我請客。”
菩薩蠻討厭醜奴兒,沒有搭理他,他見南歌子和耍孩兒同時答應一聲都要湊過去,急忙伸手一拉他倆的袍服道:
“老南,耍孩兒,咱們坐到那裡去。”
南歌子一點頭,隨他而去。
耍孩兒卻甩手掙開了菩薩蠻的拉扯,徑直跑到醜奴兒的桌前歡笑道:
“醜奴兒,今天我自有交易物品,不用你請客了。”
說罷,隻見他像變戲法兒似的隨手從袍袖中取出三個野雞蛋,動作輕快地將它放到了桌麵上。粉蝶兒看見,便把那三個野雞蛋拿起來送到櫃台上。
滿江紅瞥了一眼之後,對耍孩兒笑道:
“耍孩兒,這三個野雞蛋可交易一碗桂花酒……”
“不行不行,”耍孩兒立刻打斷他的話,“一碗酒不夠喝。滿江紅,你須得再饒上一碗桂花酒。”
“好,就依你所言——我這算是開業期間‘買一贈一’了。”滿江紅十分爽快地答應道,搬起白玉酒罇,滿滿地斟了一碗桂花酒,讓粉蝶兒給端了過去……
耍孩兒沒有醜奴兒的酒量大,他和醜奴兒對坐在一起,喝過兩碗芳香四溢的桂花酒之後,便有些發蒙了。他醉眼迷離地看著侍立在旁邊的粉蝶兒,越看越喜歡,忽然忍不住借著酒勁兒對粉蝶兒笑道:
“嘿嘿嘿……粉蝶兒,你真好看!我……喜歡你,想討你做媳婦……你願意……不願意?”
“啊?”粉蝶兒立刻粉麵羞紅道,“耍孩兒,莫開玩笑!我知道,你喝醉了!”
她的話音未落,隻見黃鶯兒大驚失色道:
“姐姐,道長所言不爽,果然你喜事臨頭了!”
粉蝶兒的心頭不禁猛然一震:
“是呀!鶯兒,喜事好應付,禍事最難搪。——既然我已經喜事臨頭了,那麼,你的禍事恐怕也為期不遠了。所以,從現在起,你無論說話做事,千萬要多加小心呀!”
“姐姐,我知道了。”黃鶯兒心驚膽戰地答道,忽聽菩薩蠻高聲叫道:
“黃鶯兒,給我們添一些雞湯來。”
黃鶯兒答應一聲,轉身上前端起菩薩蠻桌上的菜罐走進了廚房。木蘭花看見,心領神會,立刻揭開鍋蓋,用木勺舀了一勺濃濃的湯汁,一邊往菜罐裡添一邊對黃鶯兒道:
“鶯兒,水缸裡沒有水了。一會兒你告訴滿江紅,叫他趕緊去提兩桶水來。”
“他正忙著呢,還是我去提水吧。”黃鶯兒答道,把菜罐給菩薩蠻端過去之後,她就轉身回到廚房裡,拎起木桶快步離開酒肆,一路小跑著直奔水井而去。
不一會兒,黃鶯兒就連跑帶顛兒地來到了水井前。由於她跑得匆忙,拎著水桶抵達井沿邊時沒有收住腳步,她“啊——!”地驚叫一聲,一下子掉進了水井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