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心意,一片心意!”王德發訕訕的笑了笑,裝模作樣去鍋上溜饃。
李向南瞅著王德發雖然長得胖乎乎的,最起碼有二百斤,可乾起活來卻細心細致,很是熟稔。
心裡不禁對這胖子的家世好奇起來。
這胖子昨晚上跑來自己家喝酒,睡在這裡,壓根就沒提家裡還有沒有什麼人等著他。
在三渡河村的時候,倒是聽他提過一嘴,說被爺爺逼著背什麼人體穴位,當時猜測這小子大概也是中醫世家。
不過好奇歸好奇,這家世彆人不說,李向南是不可能去問的,會顯得沒禮貌。
過了會兒,王德發把幾個饅頭都端上桌,眼巴巴的瞅著床底下放在水盆裡涼著的菜壇子。
“行了,彆看了,想吃啥去搬吧,再不吃就真的該壞完了!存了這麼久了!”
“好嘞!”
王德發立即身體力行,跑過去搬了兩壇子出來,一個是木耳,一壇子是洋薑,兩壇子都快見底了。
斜斜的晨光恰好照進八仙桌上,兩個人嫌熱,便用盤子盛了一點端著饅頭就跑到棗樹下坐著,一邊吃一邊聊。
“喲嗬,這是回來了?”
就在這時,那邊牆頭上突然冒出來個腦袋,嚇了王德發一跳。
李向南按住他,笑道:“喲,郝大爺,今兒您也這麼早?吃飯了沒?”
“吃著呢吃著呢!”郝大爺翻手從牆下那麼一扯,就這麼拿了個碗擱在牆頭,從碗裡攆起一隻二合麵饅頭,咬著蒜瓣就笑了。
李向南扯了扯嘴角,把盤子裡的木耳扒了扒,過去給他掃了一點去碗裡,又回身坐著。
王德發一直瞧著李向南的表情,看他這無奈模樣,又打量著牆頭這位郝大爺的神態,越看越不像好人。
這過去扒牆頭的,可沒幾個正經人。
“這幾天老有個小孩兒給你屋打掃呢,那小子不錯的!就是不怎麼說話,小李那是你家請的傭人?你心可真大,家裡沒掉東西吧?”
大清早的說這話,王德發一聽這個,頓時氣夠嗆。
“那不是啥傭人,一個朋友,我托他照看兩天家!”李向南朝王胖子遞了個眼色。
後者咬著饅頭就站了起來,越走越近,越走眉頭就皺的越高。
“郝大爺!”王德發欲言又止的模樣,在牆下頓住腳。
“噯,嘛呢?小胖兒,你也是醫生不?”郝大爺笑眯眯的攆起隻木耳丟進嘴裡,那叫一個瀟灑。
“郝大爺!我這醫生如假包換,嘖,我天嘞,你這紅光滿麵的……噯?你這顴骨周圍發青咋回事?”
“郝大爺,最近您八大胡同去多了吧?回頭小心公安抓你去……”
嗖!
就聽得啵嘚一聲,牆那頭的碗碎了。
牆頭上哪裡還有什麼郝大爺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見了。
八大胡同,那是老燕京城的尋花問柳之地,醉生夢死之鄉,這些年那是一直在抓這方麵的紀律,郝大爺能不緊張害怕嘛!
王德發咧嘴一笑,走了過來,跟李向南擊了個掌。
隱約能聽見一句都啥朋友啊嘴這損呢上次還有個催命的……
“哈哈哈!”
聽到這話,李向南都沒忍住笑了。
“你小子是真夠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