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南抽了抽嘴角：“你去紅山縣的時候，也說那是你福地……”
“那當然！不然我咋認識你這麼個朋友啊！”張敬陽自豪無比，“走，今天還請你吃三個大肉包，像咱們認識那天一樣！”
一路說說笑笑，火車抵達燕京的時候，是晚上9點，剛走出出站口，一顆球就衝了過來。
“我的好兒子，你可想死爸爸了！”
看著撲過來的熟悉肉球，李向南伸手按在對方胸膛上，阻止他過來擁抱，扭頭看向一旁錯愕的張敬陽。
“老張，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我跟你說的王德發！”
“幸會幸會！htthef*ck！”
“小李！你這朋友嘴有點臟啊！怎麼剛見麵就罵我？”王德發臉上笑容一僵，伸出去握手的胳膊想抽回來。
“他是西川人，有點口音！”李向南擺了擺手，把包裹遞給他，“你在此地不要走動，我去買兩個橘子！”
王德發愣了愣，隨即臉憋的通紅，大罵道：“你給我站著，我去買橘子！我才是你爸爸！”
這是《背影》裡的橋段，常被接站的迎站的人偶爾會拿出來情景再現。
張敬陽看著兩人打罵，一臉羨慕。
李向南來到聯絡處，看到裡頭的工作人員正眯著眼睛昏昏欲睡，敲了敲窗戶，說了聲抱歉，便表示要使用電話，對方點頭後，他直接撥出了一個號碼。
電話一接通，就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她竟然等在電話旁？
“林楚喬？”
“是我！你回來了？”
“嗯，明早八點，我在東城街道辦門口等你！帶好手續，我們離婚！”
“行！”
這通電話打出去，李向南心裡懸著的事情終於有了結果。
他長長鬆了口氣，跟裡頭的工作人員道了聲謝，把錢放在桌上，便轉身離去。
剛一轉身，卻發現王德發嘴裡叼著煙，一臉震驚的站在身後，手裡是一瓶剛剛被打開的北冰洋汽水。
張敬陽坐在花壇邊，腳下都是包裹，但已經喝上了。
“喲！還有汽水呢，正好喝完回家！”
李向南笑了笑，也沒有解釋，拍了拍王德發的肩，接過他的汽水，蹲在張敬陽身邊也喝了起來。
王德發什麼話也沒說，撂下一句等著便走開了，過了一會兒便騎了個人力三輪兒過來。
“嘖，老王，你可真有能耐，從哪兒搞的這家夥？”
“跟院裡大爺借的，他以為我出去拉活兒，花了我兩毛錢借車費！”王德發把行李抱到車上，解釋道：“你昨天說要回來兩人，我可不得想點辦法！”
李向南笑了笑，張敬陽把汽水瓶一收，屁顛屁顛的去車站商店換瓶子去了，回來就把瓶子錢塞給了胖子。
三人這才坐上車往南鑼鼓巷趕。
王德發回去的一路基本上沒說話，直到回到家，安排張敬陽先睡了，這才趁著洗澡的空檔把李向南拉到了棗樹下。
“你什麼情況？跟林楚喬離婚？我沒聽錯吧？在三渡河的時候，不都說她是你表妹嘛？她自己也承認了……”
見王德發很是驚疑的模樣，李向南微微一笑，對這個心眼兒實誠的胖子，倒也沒有隱瞞。
“她其實是我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