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輿躲閃不及,左臂被劃開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鮮血汩汩而出,瞬間染紅了半邊衣襟。
藍輿強忍劇痛,左手持劍,身形暴退,宛如受傷的獵豹,不顧一切地逃遁。
“藍輿!今日若讓你脫逃,我藍賀顏麵何存!”一位身形瘦削而精神矍鑠的老者,手執藍瀾映日劍,怒目圓睜,厲聲喝道。
其側,藍翊身形魁梧,猶如一尊藍金剛,嘴角掛著一抹冷笑,陰惻惻地威脅:“小子,膽敢再逃,一旦落入我手,必讓你親身領教,何為地獄十八刑的酷烈滋味!”
藍輿充耳不聞,心中唯有“逃”之一字,他深知一旦被擒,後果不堪設想。
於是,他將‘藍光瞬閃步’催動至極致,速度之快,瞬息間已至數十裡之外。
目睹此景,三位老者亦是不甘示弱,身形化作三道耀眼藍光,緊追藍輿不舍,誓要將之擒獲。
而藍輿,其深邃的眸光突然被前方一片浩瀚無垠、茂密蔥鬱的森林所吸引,未及多想,他身形已如藍色閃電般劃破長空,瞬間隱匿於那翠綠欲滴的林海之中,無影無蹤。
“大哥,速追!勿讓那小子溜了!”藍翊急聲催促,神色焦灼。
藍淹則嘴角微揚,自信滿滿:“他已受我一劍重創,能至此地已是僥幸,此刻已是強弩之末,逃不掉的!”
言畢,三人身形一晃,化作三道璀璨藍光,隨藍輿之後,衝入了森林深處。
藍淹釋放強大的感知力,搜尋藍輿的蹤跡。
森林之內,光線昏暗,樹影婆娑,藍賀環顧四周,卻不見藍輿身影,怒不可遏:“藍輿,若有膽量,便現身一戰!躲躲藏藏,算什麼英雄好漢!”
藍翊站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冷笑:“哼,那小子若真敢此刻現身,無異於自投羅網,愚蠢至極,簡直是隻待宰的笨驢。”
然而,他心中卻暗自焦急,思緒紛飛:“若真讓藍輿逃脫,我們三人顏麵何存?更重要的是,如何向藍孝綽交代?這後果,絕非我們所能承受。”
就在這時,藍淹猛然睜眼,目光如炬,指向一處:“在那裡!他躺在那棵大樹後!”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藍輿蜷縮於樹後,臉色蒼白如紙,雙眼緊閉,呼吸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顯然已是強弩之末。
藍淹獰笑道:“哈哈哈,藍輿啊藍輿,今日你欲往何方逃竄?既然你雙腿生風,善於奔逃,我便先斬斷你這雙‘飛毛腿’,看你如何再遁!”
話音未落,他身形暴起,如同暗夜中的幽靈,瞬間閃至藍輿身旁,藍幽流光劍高舉過頂,劍尖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寒芒,正欲落下。
就在這生死存亡之際,一道突如其來的綠色劍芒猶如閃電劃破長空,精準無誤地穿透藍淹的肩膀,伴隨著他的一聲慘叫,鮮血四濺,藍幽流光劍也隨之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藍翊聞聲,臉色驟變,焦急地呼喊道:“大哥!大哥!你怎麼樣了?”
然而,回應他的卻是又一道疾如閃電的綠色劍芒,瞬間逼近眼前。
藍翊倉促間舉起左手欲擋,隻聽“噗嗤”一聲,手臂應聲而斷,鮮血如泉湧般噴濺,眼中滿是不可置信與恐懼,心中暗忖:“若此劍再進分毫,我命休矣!”
就在這時,一道冰冷至極的聲音響徹林間,如同來自九幽的判決:“還不快滾!”
藍淹顫抖著聲音,強忍劇痛,對藍翊和藍賀急呼:“二弟,三弟,我們走,今日之辱,日後必報!”
言罷,三人化作三道藍光,狼狽地向天際逃竄。
此時,一名白衣少年如同天降神兵,穩穩落在藍輿身旁,正是張留成。
他望著地上滿身血汙、奄奄一息的藍輿,眉頭緊鎖,心中暗自揣測:“此人恐怕已是油儘燈枯。”
然而,就在張留成準備放棄之際,藍輿竟微微動彈,一絲生機尚存。
張留成迅速彎下腰,伸手探向藍輿的脈搏,隻覺其脈象細弱且紊亂,顯然是身中劇毒之兆。
他搖了搖頭,正欲起身,目光不經意間掠過藍輿的麵容,頓時驚異萬分,身子不由自主地再次蹲下,細細端詳。
藍輿的五官與藍貧竟有八分相似,隻是身形更為魁梧,高度亦與藍貧無異,除去衣飾,兩人宛如孿生兄弟,驚人地相似。
這突如其來的發現,讓張留成心中湧起一個大膽的猜測:“難道,他是藍貧失散多年的兄弟?”
想到這裡,張留成不再猶豫,左手一翻,掌心多出一個精致的白色玉瓶。
他輕輕打開瓶蓋,一枚散發著淡淡金光的丹藥落入掌心,隨即被送入了藍輿口中。
片刻之後,藍輿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簾,眼前模糊漸清,一位身著白衣、氣質超凡脫俗的少年映入眼簾。
他心中雖存戒備,但更多的卻是感激之情,勉強支撐著虛弱的身子,抱拳深深一揖:“在下藍輿,多謝恩公救命之恩,敢問恩公尊姓大名,他日定當厚報。”
張留成微微一笑,眼神溫和而深邃,輕聲道:“你既醒轉,便隨我來。”
言罷,他身形一動,向森林深處疾馳而去,速度之快,讓藍輿不得不咬緊牙關,全力追趕。
儘管氣喘如牛,汗水濕透衣襟,藍輿卻未曾有絲毫放棄的念頭。
最終,張留成停駐於一塊藍色巨石之上,他轉身望向緊隨其後的藍輿,隻見對方已是疲憊不堪,卻依然保持著恭敬的姿態。
藍輿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因長途跋涉而略顯紊亂的氣息,待胸腔中的翻騰漸趨平靜,他方才躬身問道:“恩公不辭辛勞召我至此,定有要事相商,不知恩公有何吩咐?”
言畢,他身形竟不由自主地一晃,雙腿一軟,重重跪落在地,大口喘息,額頭細汗密布,儘顯長途奔波後的極度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