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這麼客氣,大家都是革命同誌,一根冰棍而已不算什麼。”
“看你這,也是下鄉知青吧?”
李長河跟朱啉一邊推著車走著,一邊跟青年說道。
“對,我是知青,來京城出差的,同誌你難道?”
對方點點頭,旋即也回問了一句。
“我也是,今年剛回城!”
李長河解釋了一句。
“你好,我叫海文,是杭城人,不過現在在黑河省虎林縣紅衛公社!”
“黑河省虎林縣?”
“這麼巧?”
李長河有些詫異,因為他大姐插隊的地方也在那邊。
“怎麼了?”
海文看李長河的神態,不解的問道。
“我大姐也在那裡插隊,她叫李曉君,不知道你認不認識?”
李長河沉聲問道。
海文聽聞,臉上浮現出一絲驚詫。
“你是曉君的弟弟?”
“對!我叫李長河,李曉君是我姐姐!”
“看來你認識我姐,不知道她在那邊過的怎麼樣?”
李長河好奇的問道。
海文聽道李長河的詢問,搖了搖頭。
“我們算是同一批下鄉的知青,但是沒分在一個公社,這些年碰麵的次數很少。”
“我隻是聽說曉君在當地結婚了,但是更具體的消息,我並不清楚!”
“你要是想知道,我可以回去之後幫你打聽一下!”
海文衝著李長河認真的說道。
李長河思索了一下,然後看著海文問道:“你是不是在那邊也呆了很多年了?”
“九年了!”
說到這裡,海文有些落寞,他這些年,數次被推薦上工農兵大學,但是最後都因為身上的分類問題被打回來了。
他的父親是大學生,母親家族還有海外關係,在這個年代,身份分類問題嚴重。
“那您能幫我個忙嗎?回去之後,幫我打聽一下我姐姐嫁的那一家人口碑怎麼樣?”
“如果可以的話,幫我給她帶個話,就說我過些天會去看她!”
“當然,我不白讓您幫這個忙。”
“作為回報,我可以告訴你一個消息!”
李長河看著海文,認真的說道。
“長河你不用給我任何回報,就衝你是曉君的弟弟,我也會幫你這個忙的。”
海文這時候認真的衝著李長河說道。
李長河搖了搖頭:“這個對你們來說,應該是好消息,我不知道您上學時候學習怎麼樣,但是據我所知,國家在研究恢複高考了!”
“大概率就會在今年宣布,也有可能是明年,總之,要恢複了,對你們來說,是個機會!”
李長河並不清楚眼前這個青年未來的身份,但是他不介意在這個時候賣個好,然後方便他接下來去黑河那邊。
想來這年頭,願意來北大這邊參觀的,必然是有一定的見識的。
因為一般家庭的孩子,恐怕並不知道北大的大名,更遑論來參觀了。
果不其然,聽道李長河的話,海文一下子激動了起來。
“長河,你說的是真的嗎?”
“國家,真的要恢複高考了?”
“真的,目前教育部已經在整理意見了,但是具體什麼時候實施,還不好說!”
李長河認真的回答道。
而後,隻見海文從口袋裡一下掏出了一個小本子和一支筆,然後再上麵快速的寫下了一個地址和電話。
“長河,這是我們公社的電話和地址,你來之前先打個電話,到時候我去車站接你。”
“黑河那邊民風彪悍,你一個人到那邊遇到什麼事情不好說!”
“曉君的事情,我回去也會上心的,你放心吧!”
看到海文遞過來的信息,李長河接了過來。
“謝謝你了,海文同誌!”
“諾,西門到了!”
朱啉這時候打斷了他們的對話,指著前麵古色古香的北大西門提醒道。
“到了嗎?那就到這裡吧,海文同誌,我們先走了!”
李長河跟朱啉衝著海文道彆,隨後騎上自行車離開。
而海文這一刻,則是目光熱切的看向了那古樸的校門。
李長河此刻並不清楚,在他的引領下。
北大,迎來了它跟未來三十年後副校長的第一次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