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同意分家的,大不了離婚,你帶著你姐走!”
陳王氏這時候不再大放厥詞,她再怎麼潑辣,也知道行政5級內是什麼意思。
“我不離婚!”
聽道他媽讓他離婚,陳愛國立刻反駁說道。
李長河也是不屑的笑著說道:“無所謂,離婚了我們回京城,我姐哪怕帶著孩子也不難找,這年頭回城的大齡知青有的是。”
“倒是你們家這倆兒子,年紀輕輕地的落個離婚的名聲,我看誰還敢往你們陳家嫁閨女。”
“往後人家一聽,你們老兩口為了小兒子把二兒子逼得離了婚,就這口碑,傳遍個十裡八鄉是沒問題的,好人家誰找這種門風敗壞的家庭。”
李長河的陰陽怪氣讓陳老漢和陳王氏氣炸了,但是卻也麵露驚恐。
這年頭,農村的風氣比城市裡保守多了,誰家要是鬨個離婚,那是十裡八鄉的笑柄。
畢竟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理念在農村還是很盛行的。
陳愛國真要是離了婚,,確實不光是陳愛國名聲受損,他們老三再找對象也很難找了,好人家沒人會找這種家庭。
“娃他舅,也彆把話說的這麼難聽,這樣,我跟老四兩口子商量商量,你先去跟你姐敘敘舊,行嗎?”
陳西嶺這時候無奈的衝著李長河說道。
李長河知道,陳西嶺這大概率是要勸這老兩口了。
隨後,李長河走了出去,看到門外站著的海文,倒是有些尷尬,剛才光想著處理事情,倒是把海文給忘了。
“走,上屋裡坐坐!”
李長河拉著海文進了李曉君他們那屋裡。
而正屋之中,陳西嶺看李長河走了之後,才歎了口氣。
“老四,他四嬸,曉君這個兄弟,可是個厲害人物啊!”
他為啥急匆匆的趕來,還不是有人報信,是縣裡的年輕乾事領著李長河來的,他肯定得來看看。
“他再厲害能咋地,現在咱們是人民做主,他還能稱王稱霸不成?”
陳王氏看李長河走了,這時候說話也硬氣了幾分。
陳西嶺可憐的看了她一眼,女人果然是頭發長見識短。
“老四,他四嬸這話咱們聽聽就行了,可彆當真!彆的不說,前兩年每年來山上打獵的那些年輕人,那模樣,那姿態,你想想!”
“從地區到縣裡再到公社裡,是不是好吃好喝伺候著,然後還得再找民兵護著上山,人家就圖個玩!”
“前些天,我聽說那些人都被抓起來了!”
“抓起來了?為啥嘞?”
陳老漢有些吃驚的問道,當時那些人的派頭,可是威風的很啊。
“還能為啥,上麵那幾個人都倒了,他們那些年做了那麼多錯事,能不被抓?”
“再說了,咱們憑良心說,曉君自打進了你們家,活沒少乾吧,愛國每年的收益,也算在你們手裡,倆孩子這麼儘心,你們真的就那麼偏心?”
“不怪人娃他舅生氣,叫我聽了我也生氣,你們兩口子這怎麼辦的事啊?”
“以前在一個屋簷下住著,無非也就是多口吃的少口吃的的問題,我也不能說啥。”
“可現在呢,用了人家愛國兩口子的錢蓋了新房,轉頭帶著老三住進去,滿十裡八鄉的打聽打聽,有你們這麼乾的嗎?”
陳西嶺說到這裡,也帶了幾分火氣。
陳老漢此刻也隻能說了實話。
“三哥,實話跟你說,也不是我們刻意的虧待愛國兩口子,這不是前段時間老大回來說,有個林場的女職工,想著給老三說個親。”
“我們這不想著,給老三增加點底氣,人林場姑娘來一看,有個新房,也好說話不是。”
“尋思著等老三成了,兩口子攢點錢再給愛國兩口子,讓他們倆把這老房子重新翻蓋了,誰曾想就那麼巧,今天李家就來人了。”
聽道陳老漢的話,陳西嶺也無奈,跟個工人相親,給老三漲臉,就犧牲老二的利益。
“行了,現在說這個也晚了,人家娃他舅把你們算計的明明白白,要麼老老實實的跟愛國分家,要麼逼著愛國離婚,人家帶曉君走。”
“還是那句話,這婚一離,你們愛國不說,你們老三那相親啊,我看也得黃。”
“這年頭,正經人家誰家孩子離婚啊?”
“再說你們倆現在咋看不清形勢呢,人曉君現在是什麼家庭,那都不是工人,那是全家乾部,甚至還有當大官的。”
“就這樣的家庭,咱們陳家村往上祖墳數三代,能夠得著人家的門檻不?”
“你們還在這跟人家強,人家從哪裡來的?”
“京城!”
“彆的不說,你就讓老大告訴林場那姑娘,說老三他二嫂子是來自京城的高乾家庭,你說林場那姑娘怎麼看?”
“你們兩個啊,關鍵時刻分不清,也就愛國傻人有傻福,這時候人家曉君都沒拋棄你,不願意跟你離婚。”
“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咋就不知道珍惜呢!”
陳西嶺此刻恨鐵不成鋼的嗬斥了一通,他好歹是個大隊隊長,眼界比陳老漢兩口子開闊得多。
有時候跟公社乃至縣裡的乾事談事聊天的時候,也能聽點八卦,聽他們吹吹牛逼。
現在嘛,他也多了吹牛逼的資本了。
好家夥,行政5級內,那得什麼級彆啊!
老陳家祖墳上冒青煙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