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麵那時候已經同意我病退了,公社再教辦裡的人看我很正常,又跟醫生寫報告的時候商量了一下,就給我改了,哥們就這麼回城了。”
李長河這時候笑嘻嘻的把因由說完。
他剛穿越過來的時候還真沒注意這個問題,事實上是填資料表的時候想到的,那時候他的病退流程已經開始了。
李長河立刻發揮了三寸不爛之舌,成功的改了自己的檔案。
朱啉忍不住搖了搖頭:“你們公社那是好人做到底,把你送回來了。”
“確實是得感謝那公社的辦事員,人也可能看出我那時候想回城了,順水推舟沒有揭破。”
“但實話實說,我還真不是故意為了回城去救人的,隻能說因緣巧合,他都給我提出病退回城了,我那時候就裝傻充愣了。”
李長河感歎的說道。
那些公社裡的人也都是人精,李長河那點心思人家肯定也看出來了,順水推舟而已。
再說那幾位都被抓了,當時一片混亂。
反正上麵都同意病退了,怎麼寫檔案都無所謂。
“不過更好的還在後麵,我回來之後去咱們的知青辦報道,人乾事直接沒給我寫病退,而是寫的家庭需求。”
“用他的話說,我這下鄉期間表現良好,又是救人回來的,寫成家庭需求好找工作,病退影響我找工作。”
“那位乾事,人也是個好人啊!”
李長河說實話當時看到的時候,挺驚訝,但是那乾事衝他心照不宣的微笑,看來做這事也是輕車熟路。
誰說這個年代沒好人啊,大部分其實都是好人。
“不是,你們那還真有喝洗腳水病退的?”
李長河想起剛才沈君誠的話,隨即又好奇的問道。
“也不是真的洗腳水,就是些臟水,我們戲稱洗腳水,那是真往肚子裡喝啊,生生給喝出了腎病。”
“不過比起另一個,他這都不算什麼。”
“我們知青屋裡一哥們,為了回城,你知道乾什麼嗎?”
“天天尿床,大半夜的往床上尿啊!”
“每天半夜屋子裡那個味啊,連著尿了一個多月,那屋都沒法住了。”
“沒辦法,醫院就給寫了個尿床症,真就給他辦了病退!”
沈君誠說起來都一臉的嫌棄,顯然那段時間讓他飽受折磨。
李長河聽得也很新奇,這都是人才啊!
“你們那難不成就沒人學?這是可以回城的啊?”
李長河笑著打趣問道。
“怎麼沒人學,肯定有人學啊,半夜又起來撒尿,不過哥們當時什麼思想,那覺悟能忍,這些人想當知青的逃兵,我偏不讓如意。”
“哥們必須得改造他啊!”
“大半夜的我爬起來,把那貨打了一頓,屋裡其他幾個哥們也跟著一起,合夥把那貨給揍了。”
“後麵我們就半夜輪班,隻要發現那貨想往床上尿就爬起來揍他。”
“再後麵,那貨鼻青臉腫的,拿著被我們打出的傷痕,病退了!”
“哈哈哈哈.......”
聽到這裡,李長河跟朱啉以及沈青雨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些話,聽著好笑,可是好笑之餘,卻又覺得荒誕,可這就是這個年代的日常所見。
四個人就這麼邊吃邊聊,最終四個人五個菜,吃的乾乾淨淨,李長河和沈君誠自然是這裡麵的主力。
吃完之後,李長河跟沈君誠又約好了再次相見的時間,隨後各自散開。
李長河跟朱啉也懶得回宿舍了,兩個人直接騎車往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