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如果張廣年這個心思被李長河知道,李長河肯定會告訴他,從政是不可能的。
很多人覺得回到八十年代進體製是好事,機會很多,升遷也快。
但是李長河隻想說,想的太簡單了,這個年代可是遍布老前輩以及他們弟子後人的存在。
一個蘿卜一個坑,誰知道坑裡到底有什麼。
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百分之九十九點九死在了沙灘上,你確定自己會是那百分之零點一?
而就在三個人吃飯的時候,幾個年輕人這時候也步履匆匆的走進了民族飯店,然後坐在了李長河他們的隔壁。
一共五個人,三男兩女,片刻後又快步進來了一個梳著麻花辮的女孩。
“怎麼樣,買到了嗎?”
麻花辮女孩一進來,其他幾個就匆忙的問道。
“我買到了,你們呢?”
麻花辮女孩從懷裡拿出了一本書,然後得意的看著其他幾個人。
“我們都沒搶到,去晚了,那邊新華書店都賣沒了。”
“算了,有一本也行,咱們輪流看就行了。”
“原來《淩絕》真名叫李長河啊,才二十二歲,這麼年輕?”
“肯定啊,要不然能寫出這麼真實的下鄉情感。”
“不過你說也怪了,每次我看完了他的小說,都感同身受,但是看到結尾,又覺得他的心胸大氣磅礴”
“對,我感覺他的每個故事到最後都有一句蘊含人生哲理的話,比如說《下鄉的勇氣》裡麵,有一句是這樣說的”
“勇氣不是沒有恐懼,而是麵對恐懼仍然堅持自己的信念。”
“我當時看完了就感覺我去,真是說到哥們兒心坎裡了。”
......
幾個年輕人在旁邊七嘴八舌的討論著,討論的重點,正是李長河新出的小說集。
張廣年和劉建青此刻看了看旁邊的幾個青年,然後又看向了李長河。
隻見李長河正低著頭,平靜淡然的從鍋裡撈著羊肉放到碗裡吃,就好像旁邊說的人並不是他一般。
“也不知道那個李長河到底長什麼樣子?”
“我覺得肯定是個溫文儒雅的年輕人,就像陳景潤那樣。”
“我倒是覺得,他可能是個滿臉絡腮胡的魁梧大漢,充滿了北方豪邁的姿態”
突然間,隔壁桌上又吵了起來,幾個青年男女不知道怎麼樣討論到了李長河的長相,然後莫名的爭執了起來。
眼看幾個人愈演愈烈,劉建青忍不住看向了李長河,打趣的說道:“長河,你不如去製止他們一下?”
李長河搖了搖頭:“文字最大的魅力,就在於它可以讓你無限幻想,不管是美好的還是醜陋的,那都是屬於你一個人獨有的畫麵。”
“再說了,真正的友誼,隻會在爭吵中進步!”
那些因為爭吵就破裂的友情,那算什麼真友誼?
聽到李長河的話,張廣年笑著將筷子伸進了鍋底,然後用力的轉了一圈,旋即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
好家夥,光忙著聊天,鍋裡肉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