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姝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
容家家徒四壁,還是容青當了兵之後,家裡條件才有所緩和。可中醫書籍這種金貴的東西,容家哪裡會有?就連鎮上,恐怕都見不到一本!
容姝歎了口氣,決定等去了顧家再說。
沈雅萍從家裡跑出來沒多久,就碰上準備騎車回去的顧安華。
她氣喘籲籲地在後麵跑:“顧同誌,等一等!”
顧安華隱約聽到身後的動靜,刹住車,扭頭看過去,以為是容家人找他有事:
“怎麼了?容伯父找我還有事情嗎?”
沈雅萍平複了會呼吸,裝作猶豫的開口道:“不是,是……是關於小姝的。”
顧安華擰眉:“小姝又不舒服了?怎麼回事,我這就回去載她去醫院。”
見他這麼關心容姝,沈雅萍眼裡的嫉妒更甚,連忙製止男人的動作:
“沒有難受,她不需要去醫院。”
顧安華動作頓住,沉默的看向她。
沈雅萍咬唇:“你、你知道容姝身體不好,三天兩頭的就要去拿藥,為什麼還要娶她?”
見他依舊不語,沈雅萍想起之前顧二叔對她的態度,心急之下有些口不擇言:“難道你就不怕彩禮就這麼打了水漂嗎?”
顧安華眼神銳利的望向她,把她看的一哆嗦:
“這是我的事。而且,我以為容家待你不薄。”
說完便騎上車走了。
沈雅萍愣在原地,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等她反應過來,臉紅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這是、在罵她白眼狼?
可她明明是好意提醒他的!
離婚期越來越近,顧安華隔幾天就來趟容家,不是帶著藥材,就是提著補品,看的村裡人眼熱,卻也隻能暗地裡酸幾句。
沈雅萍不明白,她都這麼說的這麼直白了,顧安華為什麼一點都不在意?
一個病秧子,哪裡值得讓人這麼珍惜的對待!
她恨的咬牙,卻沒辦法,課本上的內容一個字都看不進去,整日在屋子裡悶悶不樂。
王桂芬怕女兒在家悶壞了,帶著她去娘家串門,正好提著顧安華帶來的東西顯擺顯擺。
上次雅萍表哥結婚,她拿了個盒子去,誰看到不驚訝、羨慕?村裡人哪見過這樣好的東西,一個個都誇她嫁得好,過來容家享福來了。
王桂芬這一趟被誇得飄飄然,沈雅萍表情淡淡的,依舊沒什麼情緒。
她跟在王桂芬身後走,突然聽到旁邊一聲:“沈、沈雅萍?”
這才抬起頭來。
她細細打量了一番對方,遲疑道:“王鑄鋼?”
“真、真是你啊,”王鑄鋼有些意外,“初、初中畢業就、就沒見了,你還在、念書?”
沈雅萍心裡一動。
她和王鑄鋼是初中同學,畢了業就沒再聯係過。以前容姝也跟她一個初中,隻是比她低一級,給她送東西時被王鑄鋼看到過,王鑄鋼當時還纏著問她容姝的消息。
沈雅萍小聲湊過去問:“你結婚了嗎?”
“哪、哪能呢,”王鑄鋼撓頭,話裡有些不好意思,“我家窮,你、你又不是不知道,娶媳婦人家要、要彩禮,我家、出不起這個錢,隻能、一直單著。”
沈雅萍神神秘秘道:“我知道一個方法,人家不僅不要你的彩禮,還要求著讓你娶呢!”
王鑄鋼懷疑:“你、你騙我吧,咋可能、不要彩禮?”
沈雅萍沒理他,話題一轉:“你想不想娶容姝?”
王鑄鋼心頭一跳,磕巴道:“你、你是說那個、經常給你送東西的妹妹?”
沈雅萍看著他眼神發亮又期待的樣子,心下罵了容姝兩句“狐媚子”,笑道:“當然,你願不願意娶她?”
王鑄鋼家裡窮得叮當響,又是個結巴,人老實木訥,被欺負了也不知道還手,不會說話還討人嫌,以前班裡沒幾個人願意搭理他。
不過……若是容姝嫁給他,病秧子配窮結巴,倒是剛剛好。
王鑄鋼紅了臉,覺得不好意思,又怕自己不答應,沈雅萍轉頭問彆人去,連忙道:“願、願意。”
沈雅萍覺得他這副急切的樣子好笑,小聲跟他嘀咕著自己的計劃。
王鑄鋼聽完表情有些古怪,摸了摸腦袋:“這、這不好吧……”
沈雅萍瞥他一眼,嘴上裝著不耐煩道:“你乾不乾?不乾我找彆人了。”
王鑄鋼心裡一急:“乾!我、我乾。”
沈雅萍勾了勾嘴角:“你明天……”
回到容家,沈雅萍看到容姝悠閒的樣子,心裡覺得氣惱,轉念一想她明天要做的事,心情又舒暢許多,勾起唇角。
笑吧,趁現在還能笑得出來,明天事情一出,她倒要看看容姝還怎麼笑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