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誌以刀駐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雙眼朦朧,踉踉蹌蹌地慢慢走到場中,欲要提刀再戰。
周桐飛身躍起,雙手按在楊誌肩上:“楊製使,你已經輸了。此戰乃是以武會友,並非生死之戰。”
“不,我還有一戰之力,周教頭,你就成全我吧,楊家的名聲不能敗在我的手上。”楊誌雙目含淚,嘶啞而又低沉地向周桐說道。
“楊製使,你又何必呢,若非智深大師手下留情,你已重傷不起,這又是何苦呢?”周桐苦苦勸道。
楊誌突然跪倒在周桐麵前:“還請周教頭成全。楊家的名聲決不能毀在我的手上。”
周桐歎了口氣,扶起了楊誌,示意比鬥繼續。
場邊的張安安不答應了:“說好了以武會友,點到為止,你現在卻要生死相鬥,你是不是輸不起啊?”
楊誌驀然轉身,青色胎記在其臉上分外猙獰。
楊誌指著自己臉上的胎記,厲聲說道:“是啊,我是輸不起。你看這塊胎記,從我出生之日便伴隨於我,楊家視我為不祥之人,將我棄養在關西。”
“我努力了二十多年,找回了流落在外的祖傳金刀,中了武舉,這才被楊家重新接納,讓我認祖歸宗。”
“本來我與大師以武會友,你卻非要設下賭局,鬨得滿城皆知,逼得我隻能以死相鬥。”
“此戰我若是輸了,滿城父老皆會怪罪於我楊家,又將視我為不祥之人。”
“你高高在上,何曾理解過我這樣的人。這一戰我不能輸,也輸不起。”
楊誌說完,以刀駐地,慢慢地走到場中:“大師請,楊誌還能一戰。”
魯智深剛才兩掌已經手下留情,不然楊誌已經死於當場,但也重傷了楊誌,剛才聽到了楊誌的那番話,現在又見到了楊誌這番模樣,哪裡又下得了手:“楊製使,何必呢?”
“我,楊誌,可以死,不能輸,也輸不起。”
麵對楊誌這付模樣,魯智深實在是下不手,心中一陣煩躁:“灑家不打了。”說完,轉身回去了張府。
魯智深這麼一走,參賭群眾發出強烈的歡呼聲:“贏了,楊製使贏了。”
楊誌剛才全憑這一口氣在硬撐,現在朦朧中聽到眾人歡呼“贏了”,再也支撐不住,一頭栽倒在地上。
張安安歎了口氣,吩咐趙默默將楊誌帶入府中,找來醫師為其療傷。
張安安來到周桐麵前:“周老英雄,我敬重你的為人,這場比鬥,你作為中人不稱職啊。”
周桐很是慚愧,張安安說得十分在理,周桐是中人,就應該保證比鬥的公正公平,但其在楊誌的苦苦哀求之下,放水了,居然示意比鬥繼續,這是很明顯的作弊。
“老朽愧對智深大師,愧對公子。”周桐慚愧地低下了頭:“楊誌是老朽看著長大的,當年他被楊家棄養關西,老朽見其可憐,曾隱匿身份教了他幾招刀法,沒想到這孩子是個有大毅力之人,憑著老朽傳其的幾招普通刀法,中了武舉。”
“楊誌使得不是楊家刀法?”張安安大感意外。
周桐冷笑一聲:“楊家都將其棄養了,還會傳其楊家刀法?”
周桐羞紅了臉說道:“老朽知道楊誌這孩子,剛才若是老朽不讓其繼續比鬥,他非自儘不可,還請公子見諒。至於輸贏,自然是智深大師勝出,老朽這個中人這就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