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衛東心疼的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又俯下身,臉蛋貼了她的臉蛋。
“好燙!發燒了!”
陳衛東的心頓時提了起來,他皺著眉頭,扭頭朝著柳雪婷看了一眼道:
“雪婷,咱不去劉大腦袋那,直接去鄉裡衛生所看看。”
劉大腦袋是前麵杏樹屯的醫生,平時周圍幾個屯子治病都會去他那裡!
這年頭衛生條件差,劉大腦袋都沒上個幾年學,都開始治病救人,陳衛東倒不是看不起他的醫術,相反劉大腦袋也是有本事的,
早些年,大力推廣“一根針”、“一把草”,
一根針,指的是銀針。
一把草,就是各種草藥了。
劉大腦袋就是憑借一本《赤腳醫生手冊》成長起來的赤腳醫生,
劉大腦袋救了不少人,尤其是山裡的獵人,要知道這年頭,麻醉針水緊缺,彆說是赤腳醫生,就連在大醫院裡,也極少使用麻醉劑。
很多獵人受了嚴重的傷,等到去鄉裡,去縣裡,隻怕早就涼了,劉大腦袋憑借手裡的銀針,救了不少人,
當然給小孩子打屁股針的時候,不小心也紮殘過兩個,
是非功過陳衛東無權評論,但是自己女兒,現在實在不放心。
柳雪婷趕緊點頭,隨後陳衛東把驢牽了出來,把驢車裝好,柳雪婷這時候又拿了一件陳衛東的衣服,蓋在四妮的頭上。
收拾完畢。
讓大妮在家裡帶好妹妹們。
這會小家夥都很乖,沒吵著要跟著,畢竟六個孩子,再加上一個生病的四妮,實在不好帶。
陳衛東帶著媳婦孩子,連忙趕著驢車去鄉裡。
~
八十年代,鄉裡的衛生所可以用四差來形容,幾乎都是低矮的青磚平方,
隻有正大門處是用磚搭建的二層的小樓,來來往往的通道上,擺放著好幾張刷了的木椅子,這會兒坐滿了的都是病患的家屬,不過這條件,比劉大腦袋那好太多了。
衛生所內。
醫生看了一眼溫度計,又拿著木板壓了壓小家夥的舌頭。
對著陳衛東道:“溫度是挺高的,不過沒什麼大事,就是發燒感冒了,打一針,再撿點退燒藥吃,回去睡一覺多蒙蒙汗,就好了。”
聽到這個結果,陳衛東鬆了口氣。
“成,謝謝醫生。”
打針的是小孩子最怕的。
四妮也不例外,一聽到打針四妮頓時害怕的縮進陳衛東的懷裡。
“爸爸,四妮不要打針!”
她眼肉嘟嘟的小臉蛋,眼淚水汪汪的,看的陳衛東作為老父親的心都化了。
“不疼,四妮乖,一下就好了。”
“一下就好!”
陳衛東坐在坐醫院裡麵的長椅上,暗紅色刷了油漆的木頭,坐起來硌著屁股。
“哦~”
“爸爸,媽媽,四妮是個大孩子,不哭!”
這會四妮也開始給自己洗腦。
沒一會兒醫生就出來了,手裡拿著針筒,還沒走過來,就嚇的四妮“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陳衛東:“……”
柳雪婷怕四妮亂動,她趕緊走過來,蹲下身子,伸出手將四妮的小腦袋攬過來,擦去她的眼淚。
“四妮不哭,媽媽在呢,媽媽陪著。”
孩子一哭。
最難受的就是爹媽。
四妮現在生了病,身體不舒服,醫生過來的時候,她折騰得沒了力氣,頭趴在柳雪婷腿上,小小的一隻,身子蜷縮著。
幸好醫生打針夠快。
一會兒功夫,針打完了。
小家夥眼淚滴滴答答的,陳衛東和柳雪婷還沒來的及再哄哄,
隻見醫生拿出糖豆,放在小家夥的嘴裡,頓時小家夥也不哭了!
小嘴吧唧吧唧的吃了起來,
“爸爸,這和四妮吃的糖不一樣,好好吃四妮還想吃。”
小家夥奶聲奶氣的說道。
“呃……這個小吃貨。”
看到小家夥這快速變臉的一幕,陳衛東和柳雪婷都哭笑不得,柳雪婷接過四妮。
陳衛東眼疾手快,把懷裡一半包煙偷偷塞到醫生的口袋中,然後又要了幾顆糖豆,四妮心滿意足。
柳雪婷抱著四妮坐在板凳上,陳衛東則是去交錢買藥。
柳雪婷旁邊坐著一個中年女人,也帶著孩子,正在排隊,實在無聊,於是看著一旁的柳雪婷主動的聊起了天。
“妹子,這是你家的孩子,長的又漂亮又乖!”
“也就生病了,老實點,好的時候可皮了。”
“才沒有,四妮很乖!”
四妮奶聲奶氣道。
柳雪婷和中年女人相視一笑,然後柳雪婷然後同樣誇獎對方家的孩子。
大姐聞言,更是熱心腸,連忙對著柳雪婷:“剛才那個是你男人吧,你男人對女兒可真不錯!還知道心疼抱孩子!忙前忙後的,真是個好男人。”
“嗯。”
柳雪婷點了點,彆人誇自己男人,她不知道怎麼的心裡甜蜜蜜的。
四妮:“???”
“還是你命好啊!我家男人孩子生病了,都沒問一句話,不過你家就這一個女兒嗎?”大姐孜孜不倦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