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驚蟄如此保證,老太君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笑道:“既然如此,老身一個婦道人家,就不便在此地多呆了,我也乏了,待你將這些事情處理完,再找叔叔說說話。”
說完,也不等王驚蟄再開口,老太君便是隨著侍女下去了。
此地隻剩下了王驚蟄,方易和王家的其他人。
王驚蟄目光這才看向了場下的王家之人。
“諸位,本來老夫並不想管王家之事。”王驚蟄淡淡地開口道:“畢竟,現在王家有家主。”
王驚蟄的目光轉向了王修之:“可目前看來,修之你這個家主,當的不夠合格啊。”
王修之戰戰兢兢,認真聆聽叔父的教誨。
“王家子弟管教不嚴,驕縱跋扈,作為家主,你管教不嚴,難辭其咎;王家如今積貧積弱,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雖然全非你之過,但是你作為家主,卻應該想明白如何保全家族火種,幫助家族重回正軌。”王驚蟄此時開口教育著王修之。
“你作為家主,我其實本應該不多說話,保全你家主的權威,但是今日我若再不說話,王家早晚會亡,今日,作為你的叔父,作為王家之人,老夫就做一回主。”王驚蟄此時看向了其他王家子弟,這些子弟都是驕縱狂傲之輩,此時聽聞著王驚蟄說話,全然沒有絲毫感觸,有些子弟表麵上恭謹,但背地裡對王驚蟄所言並不以為意。
“從今日開始,王家子弟中三品境及之上的武修,即日出發前往北地參軍抗擊蠻族,為期三年,三年之後,活著回來的,有權競爭王家家主之位,死在戰場之上的,可入王家祖祠。”
“叛逃,不服從家族管教者,逐出家族,剝奪太原王的姓氏,此後不是我王家子弟。”
在眾人一片驚詫的目光之中,王驚蟄說出了他挽救家族舉措中的第一條。
此話一出,所有王家子弟一片嘩然,正要開口反駁,但是猛地看著此時不苟言笑的王驚蟄,眾人又都安靜了下來。
“若有異議者,可以站出來,從今天開始,就剝奪王家姓氏,不必在王家居住了。”王驚蟄這話說出來,徹底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一眾王家子弟,都沒有再繼續開口了。
“從今天起,凡是專修讀書的儒道修士,即日出發前往各地遊曆,拜訪各地學宮,苦心研究學問,五品翰林之前,不得歸家。”王驚蟄再度開口:“此生若是不能修煉到五品翰林的,終生都可以不用歸家了,身死異鄉,不入祖祠。”
這一次,王家所有子弟都難以置信的看向了王驚蟄。
王家讀書人不在少數,這些弟子大多剛剛入品,但是儒道五品之下,都是廢物,前往各地遊曆,拜訪學宮,本來就很危險,身死異鄉還不入祖祠,這是逼著他們去找死啊。
就連王修之也有些疑惑,驚蟄叔父這是要乾什麼,這樣做雖然可以極大地激發王家子弟身上的狼性,但是這樣損失也會巨大。
這樣殘酷的競爭下,王家子弟能活下來多少,都是疑問。
這樣做,有亡族亡種的風險。
可就在此時,王府的管家急匆匆的前來,對著大殿之上的王驚蟄開口道:“驚蟄大儒容稟,城主大人在外等候,讓小人通傳,城主大人要來拜見祝賀驚蟄大儒。”
王驚蟄淡淡一笑:“歐陽玉臣來了,他若不來,我正要找他呢,讓他進來。”
當今太原城的城主歐陽玉臣,是當朝正四品的官員,更是儒道五品翰林境的修士,奉朝廷之命,駐守太原。
太原王家是太原的土皇帝,所以平素裡歐陽玉臣和王家走動也頗為頻繁,此番王驚蟄成就大儒,他作為此地父母官,自然是親自來拜見表示心意。
不多時,歐陽玉臣便是疾步來到了王家大殿之上,衝著王驚蟄行禮道:“學生歐陽玉臣,拜見驚蟄大儒,恭賀驚蟄先生成就大儒,我太原又多了一位本土大儒,太原誌上,必將記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嗯。”王驚蟄點了點頭,算是見了禮。
接著,歐陽玉臣又躬身對著洛夫人行禮道:“下官歐陽玉臣,拜見一品誥命夫人!”
洛夫人同樣回禮。
拜見王驚蟄,是因為王驚蟄是大儒,他作為五品翰林,自然自稱學生。
至於拜見洛夫人,則是按照官職大小拜的,洛夫人是一品誥命夫人,他是正四品,自然自稱下官。
“方易小友尚可安好?”最後,歐陽玉臣則是目光投向了方易,對著方易問了一句。
這一下,王家所有人目光都是集中在了方易的身上,有些不可思議。
城主大人拜見王驚蟄,拜見洛夫人,他們都可以理解,但是這方易何德何能啊,城主大人竟然親自對著他問好?
“尚好,多謝城主大人關心。”方易也是有些受寵若驚。
他並不知道眼前這位城主大人對他如何青眼有加,隻是歐陽玉臣如此客氣,方易也多生出了幾分好感。
然後,在眾人的期待之中,歐陽玉臣卻是不再開口了。
王家所有人目光再度集中在了歐陽玉臣身上,就連王修之臉色都不太好看。
他拜見了所有人,唯獨沒有向當今的王家的王修之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