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漠關李家啊,能在陛下眼皮子底下養軍隊征兵役的人啊。如今那小當家初到京中正是什麼都不懂的時候,這樣的冤大頭都不宰宰誰。
於是那王家也是舊法新用,來來回回就是辦宴會。
帖子一送上門,就高坐廳堂等著那小將軍乖乖送著禮來,畢竟這京官最是排外,他一個初來乍到的照規矩得展一展實力,露露財。
實力到位才算是敲開了京中各階層的門戶。
他王家就送他這個機會,也算是雙雙成就皆大歡喜了。
如意算盤打得響,偏那蠻子不是個按常理出牌的。
那帖子看都沒看一眼就叫他點了去燒火。
王家遲遲等不到人,拿出了那無往不利的絕招——上門鬨去。
一家老小在當時的懷化中郎將府,如今的懷化大將軍府,坐下就哭嚎啊,說他如何如何傲氣,如何如何不將京中權貴放在眼中,如何不將皇家郡主放在眼中。
當時李源怎麼做的?
李源坐在牆頭啃著塊瓜嘖嘖稱奇,暗歎這上京不愧是大地方,民風比起他邊塞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最後王家一大家子嚎得嗓子都啞了,他才施施然出現。
一出現就扯了繩子將這一家老小吊在府門前,結結實實吊了一整夜啊,憑他們如何叫喚,他拍拍屁股到趙家一覺睡到天光大亮。
可憐那王家兩老臉都吊綠了,被人放下來的時候半死不拉活的,才驚覺是踢到了鐵板。
照王家那性子是不可能罷休的,於是一紙狀書就告到了禦前!
那時帝王登基不過三年,行事更是詭譎隨性,眉頭都沒皺就拿王家下了大獄。
罪名是擾他寵臣清淨。
於是還沒緩口氣的王家並那宣陽郡主,在獄中又足足待夠了五天才出來。
自那以後,眾人一直避之不及的王家一見著李源就繞道跑。
想起了這麼一段往事,四個蘿卜頭還瞪著大眼睛好奇看著他,李源那黑臉上罕見地閃過一絲不自然。
他清清嗓子,又渾不在意了,“如此,我便親自上那王家討去,我好歹一個大將軍,還吃不起他家滿月酒了?”
十足的土匪做派,直把趙老夫人看得啞口無言。
幾個小孩看著他麵色怪異,隻有奶團子一個人微張了小嘴巴,不知為何隻覺得這做法十足地帥氣。
若是奶團子親爹在此,隻怕會冷笑一聲。
不知為何?
她自己就是個小土匪,對這派頭熟悉推崇不是理所應當?
於是,一個熱情相邀連哄帶騙信誓旦旦,一個心情激蕩傻傻懵懵耳根子軟,結果可想而知。
趙老夫人似是覺得不妥,畢竟是彆家孩子,還是要知會尋求一下意見的。
隻是那奶團子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一定是要去,嬌嬌軟軟纏著不放,還放話在家中是她做主,爹爹對她言聽計從!
沒得法,趙老夫人隻得依她。
兩人得償所願,兩人怨念十足,一人老神在在,看起來倒是彆有一番趣味。
而另一頭不知自己早已經被安排得明明白白,還無端背上‘言聽計從’設定的帝王抬手拿過杯盞,熱氣一瞬間就氤氳了帥氣的眉眼。
隔著氣霧去看,隻覺此人尊貴又攝人。
全然不曉得背後早就背上了又凶又窮,還摳,怕女兒等黑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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