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舞了兩下,察覺到什麼,他動作一頓,抬頭看去。
遠遠走來的,正是那將自家大徒弟拋之腦後的周意然。
周意然腳步看似如常,但祁揚莫名覺得有些匆匆之意。
他低頭嘴裡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懷裡的人扭過小屁股去埋著腦袋不理他。
然後祁揚就見著自家師傅嘴角僵了一下,步子交錯更快了。
周意然越走越近,祁揚看著他懷裡那一隻,嘴角揚起剛要叫人。
“師——”
“哄。”
祁揚臉上的笑還未下去,手裡就忽然被塞了個人,他下意識伸手摟住,那軟乎乎的小身子剛一貼上來,就聽見周意然冷著聲音吐了個字。
哄?
哄什麼?
師徒兩人就這麼對視著,大的那個眸光沉沉,似是遇見了什麼棘手的大事,小的這個不明所以,眨著眼抱著人。
直至懷裡人哼唧一聲,祁揚才回過神來。
“哄,哄小梨子?”
他低頭去看,果真。
小小的人撅著嘴,看著周意然很是控訴,而周意然長手長腳地站在那裡,滿臉凝重。
無事自己帶,有事祁揚哄。
周意然將這話貫徹到底。
祁揚突然被委以重任,隻覺得頭比鬥大,兩人手忙腳亂地你一言我一語。
祁揚哄一句,周意然就“嗯”一聲。
男孩尚還稚嫩的聲音同男人沉沉的應和在單獨隔出來的小演武場上起伏。
後來不知說了什麼,兩道聲音化做了三道,插進來的是個奶呼呼的女童聲。
“下次不許了喲。”還帶著生氣的餘韻,卻伸出手勾了周意然垂在一旁的手指。
周意然神色一鬆,“嗯。”
複又轉過頭去對祁揚目露讚賞,小子不錯。
祁揚撓著腦袋笑得傻氣。
哄人其實很簡單,就是轉移注意力,恰巧是奶團子懷裡的東西給了他靈感。
營中除了每日高強度的操練,每旬會給將士們一些暇餘時間,今日她來得也巧。
祁揚小小地瞄了一眼奶團子緊緊摟著的蹴鞠,若沒看錯,這是前兩日師傅收上來的那隻,那竹藤邊有一個墨色的印記,正是一隻血口大張的虎頭。
寓意天子麾下,軍中王將。
之所以被收,是將士約好今日比試,眼看日子臨近,技癢拿出來踹了兩腳,就被巡視的周意然逮到,無情收沒了。
“現在將近午時,你乖一點用過膳,就差不多開始了。”
祁揚低聲同她道。
周意然見縫插針,“嗯。”
她性子其實很好,隻是嬌一些,你哄上兩句她便什麼都拋到腦後了。
不對,有時甚至是不需要你做什麼,她自己嘀咕兩句就又黏糊糊地湊過來。
隻是身旁人不舍她自己消遣情緒,每每遇上都是開口便示弱低哄。
“小梨子也要~”
“嗯。”
“跟我一起!”
“嗯。”
她被周意然牽在手裡,祁揚笑著跟在兩人旁邊,一高兩矮,漸行漸遠。
題外;
傅應絕鬨了周意然就不能來鬨朕了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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