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在薛福蔚身上頓了下,又迅速挪開。
“堂下何人,擊鼓為何,速速道來!”
隨著“啪!”地一聲。
驚堂木一拍,劉婉與唐衍跪在了堂下,而半死不活的唐秋年沒人拽著,趴在了地上。
“我我大老爺啊青天大老爺!您可要可要為草民做主啊”
他眼睛都要睜不太開了,卻搶在劉婉之前開了口。
“這個毒婦啊!不知從從哪兒勾搭了人將我圍毆至此!您您明察啊,我我渾身上下都沒塊好肉了!我我冤枉啊——”
他鬼哭狼嚎地,滿堂上下都是他那抑揚頓挫的喊冤聲。
趙馳縱捏了捏耳朵,看這中氣十足的模樣,想著還是打得輕了。
他叫得實在是刺耳,一個大男人,哭得鼻涕眼淚一起流。
“肅靜!”
孟良被他嚎得耳朵疼,沉聲斥了一句。
“原委細細道來,不許有半點隱瞞!”
這副模樣,也不知是對唐秋年所說是信了還是沒信。
唐秋年撐著身子跪在地上,手一軟又歪過去撞在捕快的殺威棒上。
殺威棒狠狠一敲地麵,他被嚇得一抖!
抬眼與捕快那凶神惡煞目光對上,他打了個顫,瑟瑟縮縮地滾做一團不敢再嚎。
季楚等人乃無關人員,初審時本不該出現在此。
可孟良意味深長地看了幾人一眼,也沒說要將人趕走。
堂上劉婉半點不差細細道來,可唐秋年是抵死不從,偏道這傷不是他打的。
趙馳縱有些慌,“他滾刀肉一樣,什麼都不認,怎麼辦才好。”
他遇上這種無賴,都是劈裡啪啦一頓亂揍,從沒這樣同彆人爭辯過。
眼看著唐秋年以爛為爛,虱子多了不怕癢,什麼都不承認。
爛肉一般,你說你的,反正他不認你能拿他怎麼樣。
“稍安勿躁。”季楚表情都未變一下。
趙馳縱勉強按耐住,又回過眼去看堂上。
唐秋年那副無賴樣,將劉婉氣得胸脯劇烈起伏,咳嗽了數聲。
唐衍連忙給她順氣。
“唐秋年!你,你無恥!自己所做種種,全然不敢承認!”
“你說什麼便是什麼啊,那我還說……還說我,我日日拿錢養家,你這傷……是你自己打了來誣陷我的呢!”
唐秋年緩了一會兒,力氣恢複了幾分,看劉婉這副無可奈何的模樣,本是忐忑的心漸漸來了幾分底氣。
反正又沒人看見!全憑她一麵之詞,誰信啊!
他有恃無恐,劉婉氣過之後卻漸漸平靜下來。
她定定地看了唐秋年一眼,眼皮垂下時,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以頭搶地。
“青天在上,唐秋年成日在外頭為禍,前兩日有人尋到家中,話語見我聽著似是惹了人命!”
“民婦家中糟汙,不敢以小事煩憂大人!可人命關天,大人萬不可放過這畜生!”
謔!
此話一出,
孟良臉一黑,原本隻當是家長裡短,如今這婦人口中,似是不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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