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累著了,回殿內抱著自己的小胖龍玩了會兒,玩著玩著腦袋一點一點地,一頭歪在榻上便呼呼大睡。
“吃月亮哇!”奶團子乖乖站在地上,大眼睛裡波光粼粼。
小全子為她將衣服上的扣帶墜子一一係好,溫聲回道,“月亮在天上吃不著的小主子。”
“嗷!”
小全子轉了個方向,又給她將衣襟一下一下理好。
小姑娘今日穿得十分莊重貴氣又不失童稚。
上半身是瑩白的妝花緞對襟,上邊是遊鱗紋樣,又用暗色滾了邊,稍減了幾分跳脫氣息。
下半身是藕荷色軟煙輕紗,細紗底下隱約能看見繡在內層的五爪龍。
衣服小扣子是鎏金的小兔子樣式,腰間還掛著個毛茸茸的月色小球——她說是天上的小月亮。
小月亮旁邊還有隻金色的小龍墜子,龍尾巴上拖著長長的小鈴鐺串兒。
一走起路來,丁零當啷的。
“好了嗎?”
奶團子軟聲問,腦袋上頭還頂著個袖珍精致的小金冠,她不太敢大動作。
但是額角還墜著小鈴鐺呢,她忍不住又小幅度地晃了晃腦袋。
聽著清脆的聲音,她又咯咯地笑起來。
“好了,小主子瞧瞧。”
小娃娃明眸皓齒,生得軟乎乎,再如何穿都是漂亮極了。
平常開宴多在午後,那個時段日頭好,天光亮,再方便不過。
不過中秋嘛,賞的就是一個夜色,便也就挪到了傍晚過後。
趙馳縱幾個早早地到了,京中的世家子們其實自小便開始無意識地成群。
幾人又是頂上那一層,湊到一塊兒倒是不稀奇。
“小梨子何時來呀。”
趙馳縱忍不住四處張望。
季楚站得端正,神色未變,“該會晚些。”
畢竟是大宴,小梨子身份終歸不一般,講究的便是一個壓軸。
薛福蔚手上捏著塊餅,吃得肚兒溜圓,“我給小梨子帶了好吃的!”
他說著又咬了一口,吃得滿足。
這餅是家裡邊新來的廚子做的,廚子是南邊的,做的東西與上京有些許差異。
口味吃起來很是新奇!
他們家就吃食這方麵把控的精細,廚子換得可勤,保管是彆處沒有的滋味兒!
他吃得香,趙馳縱今早用得少,突然就看餓了,沒怎麼猶豫便巴巴湊了過去。
“小蔚,給我吃一口,就一口。”
他學滑了,知道有求於人的時候要套近乎。
薛福蔚很是大方,從懷裡扯出兩張包得嚴嚴實實的油紙。
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上。
“吃!都吃,我帶得夠夠的!”
趙馳縱拿了一張,還撕了一半放在季楚手上。
那餅烙得金黃,撕開來裡邊的餡料香氣撲鼻,還夾著小麥的清香味。
季楚突然被塞了半張,拿著頗有些手足無措,茫然地眨了眨眼。
實在是大庭廣眾的,父親說是有誤端方。
“你怎麼不吃,還有一下午呢,你彆給餓壞了。”
趙馳縱見他不動,傻愣愣地問了一句。
他就沒有季楚那麼多考量了,趙漠那是在大街上端碗餛飩就能蹲下來呼啦呼啦吃的主兒,教的兒子自然是像他。
不吃不太好,吃……也不太好。
最後季楚心頭天人交戰一番,還是拿著咬了一口。
三個小少年,身份單拎出去都是叫人矚目的存在。
此刻蹲在皇宮院子邊,一人捏著塊餅,大快朵頤。
凡路過的人,都忍不住停下來悄悄地看上兩眼。
趙薛兩人毫不在意,風卷殘雲,哥倆好地你一言我一語。
季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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