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便聽,古靈精怪地整一個軟乎乎的小包子。
朝臣有時還忍不住慨歎當真天佑大啟。
都是年過半百,當祖父的人了,自然知曉教導一個孩子有多難。
教好一個孩子更是難上加難。
這樣便顯出小人兒性情的難能可貴。
傅錦梨也是說話算話,講了要乖乖地,就半點不鬨。
傅應絕也沒說空話,他這一忙,就忙到了日頭西落。
小孩兒在他懷裡不知睡了幾遭,口水都往他衣服上擦。
傅應絕又嫌棄,又不敢叫醒她。
隻得小心翼翼伺候著這活祖宗,就連聲音都放輕了許多。
可最後傅錦梨也沒機會再繼續問。
因為山下的叛軍,終於還是發起了攻勢!
“我當他忍得了幾時。”
傅應絕哼笑。
傅應暉那癟犢子,算起來還最是能屈能伸。
想來是這一次又瞎又啞地,總算是失去了理智。
暴怒之下,不管不顧地集齊了人手殺上來,一點後手都不願再留。
而這,恰巧正中傅應絕下懷。
“帶兩千人,狹口設伏,側翼騷擾。”
“切記,絕不正麵衝突,逼戰便退。”
他舉手投足間氣宇軒昂,字句有力,沒有半分退縮。
眼波一轉,流露出些許邪氣,一張玉冠臉上,揶揄意味四溢。
語氣卻是散漫地,“將周意然抬出去,振振士氣。”
“陛下?!”
趙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周,周統領怕是……怕是不太方便。”
何止不方便,是挪一下都要傷筋動骨,小命嗚呼的程度。
傅應絕但笑不語。
不方便?
他此刻怕是最方便不過。
“所以朕說,抬出去。”
“……是。”
瞧他不像開玩笑,趙漠再勸,結果怕是也不會如何改變。
趙漠眼睛止不住往他懷裡帶。
偏偏這時,那最能左右掌權者的人,正埋著頭呼呼大睡。
隻得在心頭為周意然祈禱兩分,實在是命有些不好,隻希望骨頭結實點,莫叫陛下折騰散咯。
他一天替這個操心,替那個操心地。
傅應絕隻當瞧不見,小心抱著懷裡撅著小屁股睡得昏天暗地的小孩兒。
拿過一旁的披風罩住,吩咐好了才施施然回帳去。
此戰說不上凶險,卻也不敢掉以輕心。
雙方人馬差距明晃晃地擺在那兒,正麵較量免不了吃虧。
隻得采取迂回戰術。
傅應暉是舉傾巢之力,此戰同傅應絕不死不休。
怒氣對衝理智,那點本就不多的腦子哪裡還顧得過來。
前頭氣勢洶洶了,後方必然要空伐。
而他又勒令了禁衛八麵來聲,隱匿避戰。
此番下來,敵軍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頻頻打到棉花上,士氣自然大不如前。
最後再前後夾擊,使之腹背受敵。
這其實已經算是凶險的打法,執行者需得精而又簡,領兵者須有獨子自牽製一方的本領。
本是缺一不可,而此刻,兩兩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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