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輕言細語甕聲甕氣地道了一句,“多謝陛下。”
有了支撐,他走著也不顯吃力,傅應絕嘴上嫌棄著,卻還是放慢了腳步。
不明顯且有些吝嗇的善意,薛福蔚卻已然滿足。
可不是滿足嗎?換個人怕是陛下都要嫌麻煩扔給下屬帶走,現在卻叫自己拉上他的衣擺一同離開。
***
賊窩被端得猝不及防,官兵來勢洶洶,出其不意!
不過稍許,就將裡邊賊首一網打儘,孩童悉數救出。
傅應絕一行人到的時候,場麵已經控製得差不多。
賊人被捆做一團看守起來,那些個孩子也穿上從裡邊搜刮出的厚衣服,不哭不鬨地站在一旁。
孟良清點著孩童數量,麵色愈發難看,見傅應絕過來,收了情緒,上前去低聲問候。
走近些,才看清帝王身旁不止一人,除了懷裡的小殿下,還有個小胖子半倚半站縮在他身後,不正是自己老師的孫子嗎!
孟良眼一縮,心下駭住,為薛福蔚的出現,也為傅應絕對他這般可以說得上縱容的舉動。
“陛下。”
傅應絕巡視一周,將情況納入眼底,視線落在那叫人攙扶著的男孩身上時幾不可察地頓了一瞬,又不動聲色的挪開。
沉聲緩言問道,“如何。”
孟良語氣難掩沉痛,“線很雜,簡單審了兩句,他們手實在太廣太長,販賣手段及路線已形成一定規模。”
這夥人常在京都往南一帶活動,此次進京蹊蹺又突然,通向城裡那地道已經有些年歲了,挖掘者當是另有其人。
“因著出現突然,手法老練,短短半旬,已經拐帶了不少孩子。”
百姓淳樸,上京治安也好,孩子看得都不是十分緊,最後倒好叫這群人鑽了空子。
“他們手裡的交易關係網鏈十分繁雜!買賣對接隱蔽,這裡頭多地道隧彎,想來是兩方掩護用的。”
這年頭,生不了孩子的人海了去,用孩子乾些見不得光的勾當的人也海了去,有需有求,惡鏈頻生。
他們坐擁賊窩,下頭買家循著線索找來,最後銀貨兩訖,半點不管多少人家因著他們貪欲支離破碎。
賊子嘴臉醜惡,誰家孩子不是心頭肉,便是傅應絕將傅錦梨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都時時記掛著,難以想象那些失了孩子的是如何痛心。
“收押!”
傅應絕壓住怒意,下著指令,“往南邊查,朕倒要看看那些個昏人都是乾什麼吃的!”
“倒是捂得嚴實,半點風聲不露,到朕眼皮子下頭來猖狂&nbp;。”
帝王的眼不帶感情地看向那一窩賊人,唇線下壓,“此案朕親自審理,凡誰往裡頭伸半隻手。”
“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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