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立刻就應,不問帶誰,悄然就退了下去。
帝王身側跟的都是人精,整日挖空心思揣測他一舉一動有何用意,很多時候都無須多言,講究的是心領神會。
他們能懂,傅錦梨這不會看眼色的卻不懂。
“帶誰哇!”
小胖丫頭一隻小爪子都不能將他兩根手指頭捏全,探頭探腦地朝門外看去。
傅應絕又給她撥回來,卻叫她抓住機會將左小臂抱在了懷裡。
也不掙脫,任由她動作,眉目淺淡,兩肩往後抵靠,慵懶至極。
“不是你自個兒說的,要抓了個人給你洗衣裳?”
“洗衣裳?”
她這腦袋瓜是有目共睹的,小孩兒像卡殼了一樣,眨著一雙濕漉漉的眼,好一會兒才恍然大悟。
“牛血!爹爹打,洗衣胡哇。”
是流血弄臟小梨子腳腳,爹爹要收拾小孩兒,小梨子要拖回來洗衣裳的那個小孩兒啊。
半根手指頭沒動她,還要平白被造謠的傅應絕半晌無言。
“何時打你了,我有這般不講道理?”
小孩兒鬨騰是常事,每天滾得臟兮兮,他還算心態好,沒動氣,卻叫她在外頭無端造了謠。
“是——”
誰知奶團子軟軟一笑,白生生的臉蛋上,沒有被質問的羞然,唯有一點毫不走心的歉意。
“小梨子想,想的,做夢打。”
“爹爹抱歉,原諒!”
“”
氣得磨牙,偏偏孩子又笑得天真又溫軟,抱著他的手臂,小臉貼著蹭蹭。
壓了壓,勉強擠出個笑來,“嗯,原諒。”
下頭人動作很快,逗了小孩兒兩句,就將人帶了上來。
傅應絕不喜人多,紫宸殿自來清淨,自從奶團子臨世之後,暗處穿插的多了,明麵上的人卻是肉眼可見地減少。
就怕人多嘴雜,一出點岔子,在跟前來惹人心煩。
溫向燭進來時,將裡邊境況悄悄地納入眼底,門邊站著一身肅穆的守衛,殿內卻隻留了個和善的貼身太監。
而那有過一麵之緣的小孩兒,牙牙學語的年紀,晃著腳乖巧地坐在氣勢逼人的男子懷裡,歪著腦袋朝這邊看來。
男子眼皮掀開,隻一眼,無須刻意,上揚的眼尾,鋒芒不顯,都帶著無形的壓迫感,極不好說話,極不友善。
溫向燭這般在心裡下了定論。
“見過大啟陛下。”
聲音嘶啞,有孩童的稚氣,也有壓著嗓子的刻意,隻微折了腰,卻不見跪下。
傅應絕挑眉,卻沒多言。
“你要見朕?”
態度和善,話裡還帶著笑,“可是有何事要說?”
溫向燭有些意外。
大啟昭帝,就算這兩年沉靜了不少,專心做起來人人稱讚的賢君,但外頭傳著的仍舊是他年少輕狂時恣意又離經叛道的事跡。
最叫人捉摸不透的,便是他這陰晴不定,絕情至極的性子。
溫向燭來時做足了準備,卻沒料到是這樣的客氣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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