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起來,使勁晃著腦袋拒絕,“要跟唐唐一起,一起呀,大家一起!”
她不願,傅應絕也不好強求,不過轉念一想,赤桃閣那幾個年紀也到了,預計不久就得升到陶然閣去,屆時
怕是不用自己說,她屁顛兒屁顛兒地就回來了。
於是傅應絕爽快地答應了,“也行。”
再不濟,都搜羅起來當伴讀,總沒有什麼妨害了吧。
老父親不無霸道地想著。
他同意,小孩兒嘴角彎翹了翹,一臉傻氣,哼唧幾聲,不知是想到什麼,又板起了小臉。
傅應絕看在眼裡,問道,“又如何了。”
又如何?
有大事了!
傅錦梨一把支起身子,想到接下來的事,整個小團子都不好了,告狀似地,衝著傅應絕小聲說著,“要,考學了哇,考學回家家過年啊!”
她大眼睛裡惶恐萬分,委屈得很,“不知道呀,夫子說,回家問爹爹娘娘,小梨子爹爹娘娘,爹爹呀!”
其實夫子說的是還有哪些不懂的,可以在家中問問爹娘,小孩兒硬是理解成了個爹爹娘娘,她爹爹娘娘可不就是她爹嗎?
當初朝堂之上,小嘴一張,驚世駭俗,傅應絕便是想忘都忘不掉。
“問我?”
傅應絕往後一靠,眼皮耷拉著,閒閒道,“問我什麼。”
“教會!教小梨子考學!”
帝王動作一頓,隻是一瞬間,懶散就不翼而飛。
眼底閃過荒唐,不確定地遲疑,“考學?”
“嗯嗯!”
傅應絕此刻總算是想起來了,他未曾在稚學院待過,有些規矩不懂,可作為帝王卻知曉各地諸生年關歲考,聽傅錦梨這語氣
莫不是稚學院有樣學樣,也搞了個?
這倒也沒什麼,可
神武的帝王垂眸看著自家胖丫頭皎白無瑕的臉蛋,眼頭的圓弧飽滿稚氣,小嘴一咧,小手一揣,乖乖地望著他。
帝王抿了抿唇,忽覺懷裡似是摟了個燙手山芋。
“爹爹?”
傅應絕
“嗯。”
有些不想應這聲爹了。
這個時節,天暗得早,又冷風簌簌,便是紫宸殿那向來最不清淨的小殿下都知道要快快沐浴躺在暖烘烘的榻上打滾。
可今日,卻反常。
殿內殿外燈火通明,本應在榻上咯咯笑的小孩兒,眼淚汪汪地端坐著,兩隻小胖手放在眼前一個一個地數,數清楚了又提起筆來往紙上寫。
一筆一劃,邊寫邊哭,“嗚——”
而她那自持矜貴的皇帝爹,肝火旺盛地飲了兩杯茶,一張漂亮得不似凡物的俊臉上,難掩憔悴。
看著小丫頭實在可憐,傅應絕喉頭動了動,嗓子帶啞,“要不歇一會兒。”
“不歇呀~”
小孩兒忍著哭腔,倔強得很,給自己打著氣,“小梨子棒棒!厲害呀,好厲害的梨,嗚——”
傅應絕
聰倒是聰明的,隻是見過的聽過的都不多,以至於很多話不明白,所以費了些神。
也是能吃苦的,就算眼淚嘩啦掉,都不怯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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