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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插科打諢,仰著一張胖臉,小手規矩抱好放在案上,無辜極了。
正要喚她安靜些,可她小嘴一張一合就能將你方才教的都一字不落複述下來,還捏著不知從何處拿出的蜜餞舉著遞到你唇邊。
這誰下的去嘴說,張開嘴一口咬住,最多隻能道一句“好甜”罷了。
最後,離去時,溫如燭心底難免覺得愧對自己遠在蒼漣的老師,竟在這樣的聖賢時刻又是吃又是喝的,簡直有辱斯文!
不過,秋梨茶當真潤喉啊,永嘉小殿下的日子當真安逸啊。
沉著臉做少年打扮的蒼漣殿下,心中慨歎連連。
又想起小孩兒臨走時說的那句“還來呀,溫溫再會明日見”。
溫如燭輕咳一聲,對外頭的貼身侍者吩咐道,“周尚書當真名不虛傳,受益匪淺,明日再來。”
***
“喲,學成歸來。”
傅應絕看著胖丫頭小腿有力地蹬著,一顛兒一顛兒地跑進來。
上一瞬還冷眼冷情的男人,忽地就笑了。
“怎麼,你哥教得如何?”
臉上帶著幸災樂禍,抬手就將站在腳邊要抱的小孩兒舉起來。
“不知道呀~”
奶團子使勁蹭蹭,一整天沒見爹爹了!
天很黑很黑才回來呢!
“周周哥哥想,爹爹想不想呀~”
周周哥哥都想小梨子了,爹爹想不想呀!
“不想。”
老父親嘴硬,又旁敲側擊地打聽,“跟著你周周哥哥都學了些什麼。”
一想到周意然站在那兒,被小孩兒煩得炸毛,半句話都憋不出來的樣子,他險些樂出了聲。
他一問,小孩兒就搖頭晃腦地回答他,“周周哥哥,不會!隻會打拳頭呀!”
她繃著臉,壓低嗓子,學著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可一張嘴,又是奶聲奶氣,“抱歉呀,臣愚鈍呀,勿要,勿要教壞小殿下!”
她眉眼稚嫩,偏學著語重心長的模樣,擰著胖臉。
“如燭殿下,小哥姐,麻煩啦~”
傅應絕
這樣生動形象了,傅應絕哪還能不知怎麼回事。
他眉頭折起,“他沒教?”
想到些什麼,竟是氣笑了,“好好好。”
他不痛快,周意然竟耍心眼逃過一劫!
“油嘴滑舌!”
猶嫌不夠,又啐一句,“欺君罔上!”
周意然才高八鬥誰人不知,今日竟學了滑頭,耍小心思!
好一個愚鈍!
看著懷裡的胖娃娃,傅應絕心頭百感交集,一時之間竟是惱羞成怒,口不擇言!
他惡向膽邊生,來不及反應,話語已經衝動地出了口。
“不許再同他多言了!朕叫你兄妹倆即日斷絕關係!”
當哥?
便是真真正正叫他傅應絕一聲爹,這個親都是不認了!
他實在幼稚得狠了,自己受苦幾日,也不想放他周意然置身事外,誰知最後卻是一通空話。
合著到頭來,遭罪的隻他一個?
斷絕關係?
小孩兒沒怎麼懂,便禮貌地問他,“斷絕,要砍一下,砍幾刀哇,爹爹。”
“手腳全給朕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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